康丽脸上对自己的关怀是真切的，她是真的把陈尘当成自家的孩子。每每想到这儿，陈尘都发自内心地想要尽自己可能地报答他们。

        夜里，陈尘又了个梦。

以刚才的几个小时我们在干嘛？在玩过家家？”

        “你说什么？”陈尘凑近，侧着半个肩膀倾耳去听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陈尘低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时针指向数字9，侧睥了眼在那讪讪扶眼镜框的菇朵，“这就是你所谓的――‘吃午饭’？”

        “活阎王。”

        当脑海里突然产生这个想法的，他慌张睁眼，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急忙下床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一把一把往自己脸上泼。冷冽的冰水多少拉回些自己的思绪，同时也掐断了刚刚萌发的情愫。

        简而言之，进入尖子班就意味着你离重点不远了。

        她抬眸看了眼桌上璀璨的玻璃摆件，狠狠又骂了他一句。

        “完了题才能吃。”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骤然近，菇朵有些不自然地侧躲开，面颊却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

        “那我能不能……”

        孩子的成绩要紧，康丽知了事情原委也点同意，唯一要求就是要他顾及，好几次她半夜起床都能透过他房间的隙，知他还没睡。

        利华中学每年都会对学生进行一次摸底测试，在测试中，会额外挑选出五十名优秀学生进入尖子班的课程。

        即便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北方的冬天依旧散得比较慢。

        梦里自己居一座装饰典雅的屋子里，一楼客厅中长矩形的天光窗，二楼有外的小花园，客厅通往上层是胡桃木的楼梯。隐隐约约从楼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当班主任将教务的通知张贴在教室的时候，陈尘就暗自发狠，无论如何，这次测试，一定要好好重视。

        “你疯了。”陈尘着气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你别忘了最重要的是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入春。

        就好像菇朵的数学成绩爬坡那样，怎么也上不去。

        压低了声音，菇朵愤愤抓起笔拿下上的习题本，“陈尘你就是个活阎王。”

        这是他第一次在梦里见到光亮，也是第一次觉得，只是单单看着，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不好意思地笑笑，菇朵抬手，珠圆玉的指尖指着一旁的空碗，“刚吃了甜的，就想吃点咸的。”

        甩过来一册练习题，陈尘翻开第一页，笔尖在纸上摩挲发出沙沙声，“这几三角函数比较基础，你先试试。”

        “我……我问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还好闻的……呵呵”

        他想通过这次，彻底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所以近期，陈尘学业的担子越来越重，他向康丽婉拒了帮菇朵补习的事情，等摸底考试结束，他再好好帮她复习功课。

        菇朵眨巴着眼，嘟囔，“我还什么都没说……”

        陈尘反手将习题盖在她脸上，一脸嫌弃，“少说些没用的，先习题。”

        一步步踏着楼梯上去，左手边第一间半掩的房门引起陈尘的注意。透过门，陈尘看着屋里穿着花裙子转圈的女人，纤细的腰杆，笔直修长的双。就在自己好奇这是谁的时候，那女人拿起桌上的眼镜，扭对着陈尘莞尔一笑：“你怎么不进来？”

        梦里的女人，就是菇朵。

        有多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