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田问他是否觉得在明楼边是被亏待，他表现得似是而非，而且摆出了高姿态不为所动，但言谈之间又显现出了他的贪婪，传达着一种讯息。

        明诚的心理控制由来自在伏龙芝学的「乌鸦」的那一套，而且不只对女人，对男人也极其有效，这方面，是明楼望尘莫及的。

作方针，然后交给底下的人去实行，一个有能力的上司能的就是不让他的下属走冤枉路，明楼也的确堪称有能力。

        「我希望此次谈话内容保密。」

        明楼虽然不像明诚一样能把心理控制那一套玩得炉火纯青，但对于明诚

        他不是不会反，而是在日本人面前、在明楼面前同样都是鞠躬哈腰，若没有更高的利益，如何说服他离开明楼？

        明诚只需在这个时候出一瞬间的脆弱，神情恢復得再快，南田都不会错过，她会觉得她已经掌控了局面，所以明诚再开口说的话，就是一种「眠」。

        明楼及明诚离开周公馆的时候，明楼只消问一句：「南田开始拉拢你了。」看见明诚面不屑，就知南田已经上鉤了。

        明诚的工作需承上啟下，明楼的所有行程他都必须跟随，同时还得指点三个祕书，所有交给明楼决策的计划又全都得先让明诚看过一次，事无巨细都得小心再小心，这还单指「大事」而言，绝大多数的政策，明楼都是一句「你看着办」就交给了明诚，说来明诚比他还要忙上许多。

        「苏医生跟大姊非常要好，大哥想让黎叔知你的分吗？」

        这个人明诚不陌生，上回在重庆打过一次交，他是地下党在上海的行动组组长，听命于情报组长眼镜蛇，他相信就算明楼原先不知苏医生是行动组的组员，经过上回在重庆的事他也知了，苏医生是明家多年的家庭医生了，是否要透分是个问题。

        是不是……以后别这么累着他了，三天一次这事儿……以后收敛点，别想着尽兴了。

        听着南田洋子以「僕人」两个字刺激他，明诚就知南田已经开始虚张声势了，也更显得她急迫的想要拉拢他，所以这种交易，表面上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是南田，给予好的人也是南田，但佔优势的人却是明诚。

        「登报找黎叔吧！」

        眠其实不如一般人认知的那么玄乎，说来简单，那就是你抓准了对方的心思，无意之间透给对方一些讯息，让对方依你的想法来行动。

        明楼有些捨不得，但看明诚这么疲惫更捨不得。

        ＊＊＊

        先在南田面前暴他的缺点，那么，南田为了掌控他，就非得往他害怕的地方戳，然而却不知那正是他希望她的。

        这是明诚给南田的暗示，他也非常确信南田已经成功被他所「眠」，下一步，她肯定会把此事透给汪曼春，让汪曼春去提醒明楼，造成他们之间的嫌隙，藉以加速两人之间的合作。

        「好。」

        不过明楼的能力让下属好办事，指的只是他的三个祕书可以轻松些而已，对明诚来说，他的工作从来与轻松搭不上边。

        今天依行程把明楼送去了周公馆，果然一如明楼算计的，南田洋子动心思离间两人了，明诚学过心理控制，套句坊间的话来说就是「眠」。

        「我知可以让你出面，但接下来我们的任务非常重要，是到了坦诚相对的时候了。」

        明诚用的就是这种手法。

        而这是明楼的目的，可以让汪曼春更理解并同情明楼的境，进而一步步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