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洛愣住，和埃德蒙多对视片刻后垂下肩膀认命地：「是，这里有我喜欢的咖啡厅。」

        咖啡厅面对路那侧的墙面上半是玻璃下半是砖墙，透过玻璃能看见在吧檯后手机的女服务生，以及两名分坐在店面左右两端的男顾客。

        「我知。」

        「不觉得……罢了。」

        「他跟踪的技巧不错，换成普通人类应该不会发现。」

        服务生转离去，内洛同时坐到埃德蒙多对面，沉下眼低声：「您被跟踪了。」

        内洛放下刀叉，抽取纸巾嘴，再起绕过桌子来到埃德蒙多那一侧，低声说了句「失礼了」后，倏然折腰近埃德蒙多，将人压倒在沙发椅上。

        「人停在对面街区，刚刚躲进巷子里。」

        埃德蒙多清楚自家秘书的不满，暗自放出影蝠搜索四方，很快就在两个路口外找到一间只有一层楼的小咖啡厅。

        内洛叉起满是枫糖的松饼放入嘴中，用糖浆滋咙后问：「所以只要能让李先生出现在您的眼前，您就会放我下班了吗？」

        「这姿势是……咦！」

        「钓鱼。」

        他一面向咖啡厅走去，一面继续以声波确定李焰的方向，于脑中看着金发青年随自己走出停车场穿过路口，前往两条路外的咖啡厅。

        「我不只让你下班，还送你有薪假和奖金。」

        内洛顿住，看向埃德蒙多惊讶地问：「李先生为何会在这里？」

        埃德蒙多握着叉子敲上桌面，盯着存于脑海却不存于眼前的金发青年：「他能一个人远远看着我，我却只能透过声波知他在哪，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这附近有你喜欢的咖啡厅，对、吧！」埃德蒙多加重语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内洛。

        埃德蒙多眼角馀光瞄到服务生靠近，停下话等对方放下咖啡与松饼，才端起杯子烦闷地：「如果他的技巧很差，我还能佯装听到脚步声、瞄到人影之类的把他揪出来，但他……移动时几乎没有声音，还完全走在我的视线死角！」

        「可恶……为什么人类的眼睛和耳朵这么不中用！」

        「那就不能……」

        内洛面无表情地下车，关上车门在设定电子锁后，以走在埃德蒙多后的方式隐晦地表达「你说这里有我爱的店，那你去找出来啊！」的怒吼。

        内洛斜眼瞄向对街的巷子，轻柔而冷酷地问：「要活捉，还是理掉？」

        埃德蒙多双抿起，静默五六秒后放开门把向内洛问：「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你很喜欢的咖啡厅，对吧？」

        「我这边倒是能看到，不过这也是靠夜血者的夜视力，李先生待的位置路灯照不到，以人类的视力应该无法捕捉。」

        「那是阿焰。」

        「不，我没在这……」

        内洛拿起刀叉，平静地切割面前淋上双份枫糖的松饼：「我想李先生应该不希望被您察觉，您何不顺应他的心愿，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返回宅邸呢？」

        「所以才痛啊……」

        内洛掏出手机了：「恭喜您，没有待理事项，您不用回总了。请上车，我送您回宅邸。」

        「因为我也想见阿焰啊！」

        「太中用我们就麻烦了。」

        「我哪知！」

        埃德蒙多出笑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那可不能错过，去你喜欢的店坐坐再回去吧！」

多坐上休旅车，不金发青年有没有意愿继续追随，都一定会被甩掉。

        埃德蒙多推开掛有铃鐺的门，不等人带位就直接走到中央靠窗的四人位，坐上红沙发对走过来的服务生：「两杯黑咖啡和两份原味松饼，一份油枫糖正常，一份枫糖加倍，谢谢。」

        埃德蒙多愣住，因为他发现李焰离开隐的小巷子，以跑百米的速度穿越路，朝咖啡厅门口疾奔而来。

        「成交。」

        埃德蒙多双眼圆睁，盯着内洛离自己鼻尖只有三公分距离的脸庞，皱起双眉问：「你这是在什么？」

        「三、二、一……十点了。」

        埃德蒙多有些焦躁地回答，注视着脑中的李焰皱眉：「大概是来看球赛的，他从我离开观眾席后就一直跟着。」

        「总之请维持现在的姿势。」内洛边说边调整的高度，让自己的位于玻璃与砖墙之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