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你全都是水。」

        「埃德蒙多大人！」

        「太好了！」

        芝加哥的影蝠主不一定暴，而贝提诺确定残，帮助残的人不会有好事，但他没有选择。

        他的瞬间冻结，隔着窗望着埃德蒙多边前进边向后的内洛说话，白皙的脸上映着自己没见过的严肃表情，迈步摆手的姿态也比记忆中俐落。

        埃德蒙多低唤，灰白长发因奔跑有些凌乱，眼中堆满惊讶和疑惑。

        李焰在心中宣告，再一次确认脑中的情报，掉朝商务旅馆的方向走。

        埃德蒙多沉声重复，搀着李焰一步一步往回走。

        他不相信贝提诺「不会动你或你周围的人」的承诺，毕竟对方说谎的纪录不但比茱萸菜单上的品项还多，还特地将自己约到埃德蒙多也在的场所问答案，近乎明示地告诉李焰「我知谁对你最重要」。

        李焰垂在侧的手收紧，掐着掌心靠疼痛阻止靠向埃德蒙多。

        不过像黑手党的夜血者不是好东西，那么为黑手党的贝提诺就更糟糕了，李焰不只一次见到这人掛着笑脸让受害者卸下防备，再用同样的笑容把对方折磨到求死不求生。

        一连串喇叭声将李焰拉回现实，睁开眼发现天空已不再掉落雨滴，前方的行人红绿灯也转绿。

        「阿焰。」

        李焰上一震，先后退半步再转朝反方向跑，闯过两个红灯撞到七八名行人，双在急奔中涌起痠感，也同时失去重心往前跌。

        李焰任由埃德蒙多拖着走，没有问对方要把自己拉去哪里，因为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认识芝加哥的影蝠主，但据过去几次烧灭夜血者据点的经验，这票立于非人社会点的种族和黑手党极为相似，贪婪、强、地域强、能轻易屠戮敌对者，各方面来说都不是好东西。

        「有答案了吗？」贝提诺笑着问。

        是的，即使他非常清楚自己不应该也靠近埃德蒙多，但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他不在乎会被带去哪里去哪。

        然后他就在前方公寓门厅的落地窗内看见埃德蒙多。

        他犹豫几秒后跟着路人穿过斑线，在脑内回忆今日见过的面孔、邮务车和厢型车行驶的路径，将其和过去十日看到、经过的人与路一同刻入脑中。

        「蒐集情报，但不要主动干涉，如果尔切洛或警方过来接再理。」

或不帮我，我都完全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动你或你周围的人。」

        埃德蒙多伸手抚上李焰的面颊，蹙眉心疼地：「你淋雨了吗？摸起来好冷！」

        李焰听见自己这么回应，感觉自己吐出的每个字都化为冰刃贯穿口，冻得更疼得让人窒息。

        ──我要保护埃德蒙多生活的城市。

        李焰盯着贝提诺的手，嘴角缓缓拉平。

        不过李焰没有摔上人行，因为埃德蒙多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

        「叭叭叭！」

        内洛的声音和人一同出现在埃德蒙多后，在见到面色惨白的李焰后抿起嘴，上前低声：「大人，尔切洛那边……」

        这让李焰忍不住靠近落地窗，而他前进不到两步，埃德蒙多就像侧面有长眼睛一般，倏然转准地看向金发青年。

        李焰回视夜血者，一分的他明白此刻应该甩开对方的手狂奔──不是作为贝提诺的帮助者还是毁灭者，都不宜再和埃德蒙多接，但是其他份的自己却……

        「……我帮你。」

        「大人……」

        埃德蒙多以比平常快上一倍的语速回答，拉起李焰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肩膀：「你可以下班了。」

        「下班吧。」

        ……却无法克制想被对方碰的慾望。

        贝提诺主动握了握李焰的手，视线掠向左侧的座席，睁大眼睛问：「哎呀，坐在那里的年轻人是你同事吗？在厨房里的……」

        虽然李焰同意帮助贝提诺，但他不是真心的，而是打算藉机摸清楚对方的据点、手下和协助者，然后一口气将这些人物烧得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