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焰轻声回答，觉得壳有些酥麻，肩不自觉地垂下，也稍稍往水里。

        「防止掉屑。你能转个角度，移动到那边吗？」埃德蒙多指着悬掛莲蓬的墙面问。

        「如果有哪里或痛，不要客气上告诉我喔。」埃德蒙多。

        这举动使埃德蒙多睁大眼瞳，望着李焰许久才开口问：「阿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注意什么？」

        「这力可以吗？」埃德蒙多问。

        「你……」

        埃德蒙多柔声提醒，热水取代手指冲上李焰的发丝，将麻感和玫瑰香扫去大半，令青年涌起莫名的失落感。

        李焰嚥下最后一口塔可饼，眼角馀光瞄到埃德蒙多停在自己嘴下的掌中还有一些蔬菜丝和塔可饼屑，想也没想就抓起对方的手上去。

        李焰闔上眼瞳，感觉温热的水打上额，重新温漉的发丝，而片刻接着是柔、带着点凉意的手指伸入发中，随水轻轻按梳。

        不过在半分多鐘的冲洗后，香气和柔的再度降临，埃德蒙多的温与洗发一同渗入李焰的发，使他的不知不觉放松，又往水里沉了半吋。

        这让埃德蒙多瞬间僵，盯着李焰连呼都停滞了。

        埃德蒙多拉长尾音，被李焰握着的手指收紧，停顿将近半分鐘才微微抖着声音问：「你是不是对我感到厌烦了？」

        埃德蒙多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嘴角微微挑起，拿起汤勺盛了一碗牛肉汤递向李焰。

        埃德蒙多将话筒放回，再次取下莲蓬，确定水温不也不冷后，按着李焰的额引导对方后仰靠上缸缘：「我要帮你洗了，把眼睛闭上，在我说好前都别睁开。」

        埃德蒙多的声音从李焰的上传来，青年依言睁开眼瞳，看见夜血者拿着风机靠近自己，按下开关用热风去金发上的水气。

        「我看看餐厅准备了什么……」

        埃德蒙多收回汤碗，右手拿玉米片挖起莎莎酱，左手托在金黄脆片之下，两手一同伸到李焰嘴前：「请用。」

        李焰接下汤碗仰一饮而尽，温热醇厚的汤水一度抹去胃的空虚，但上就唤醒更多飢饿，令金发青年嘴望向餐车。

        「可以睁眼了。」

        这让李焰忽然涌起空虚感，不过细柔的巾立刻上他的脸，像在安抚一般轻轻去脸上的水珠。

        李焰不知埃德蒙多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仍毫不犹豫的点下。

        李焰将挪到埃德蒙多所指的位置，背脊靠着墙，左臂贴着浴缸，眼睛盯着餐车上红红绿绿鲜艷更新鲜的菜餚，默默嚥了口口水。

        水在李焰点时止歇，取而代之的是恬雅的玫瑰香，香气随微凉的手指上他的，温柔地搓按摩。

        李焰张嘴咬下玉米片，嘴过埃德蒙多的指尖，捕捉到细微的颤抖，微微一愣正想细究时，第二片玉米片已来到嘴前。

        好在在他完全沉进浴缸里前，水再度降临，埃德蒙多合水以手指梳拨李焰的发丝，仔细冲去所有泡沫后抽手关水。

        埃德蒙多一一掀开餐车上的保温罩，看着冒着热烟的牛肉清汤、金红色的玉米片、与之搭的酪梨莎莎酱和鸡猪鱼三种口味合计十五份的墨西哥塔可饼喃喃自语：「是能用手拿，但恐怕会掉屑……罢了，我这边注意点就好。」

        「什么问题？」李焰睁开眼抬起问。

        「要冲水了。」

        而在李焰的发从回归蓬松时，浴室门口传来咕嚕咕嚕的车轮前进声，埃德蒙多放下风机走向门口，几秒后便推着咕嚕声的来源──一台黑铁餐车──回到浴缸边。

        李焰对此毫无所知，将夜血者掌中的蔬菜、碎饼和酱汁仔仔细细地进嘴中，近距离看着白皙如玉的手掌，口骤然紧缩，在一无名衝动下将额靠上掌心，如祈祷者一般闔上眼眸。

        他同样一口解决第二片，接着是第三、四、五……一整木盆的玉米片，再毫不减速地朝塔可饼进攻，让番茄洋葱的甜辛、青红辣椒的辣爽和肉鱼的丰美油脂佔满口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