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

        「这不难，跟着节拍进退就行了。」

        ──演奏完毕时会有拿着花篮的小女孩出来送花，拿到黄花的是路人，红花是目标，黑花则是影蝠主。

        埃德蒙多先是一愣，再忍不住笑出来：「抱歉，我刚刚是说笑的，我不会让你踩到我。」

        李焰目光转利，严肃地凝视埃德蒙多，还想给出更多承诺时，耳边的乐曲忽然消失，将他一把带回现实。

        其中一名女童来到两人面前，先拉起裙襬行礼，再从花篮中拿出染黑的玫瑰，笑盈盈地递给埃德蒙多。

        李焰推开挡路的侍者，看着离自己只剩十多公尺的大门，目睹十多名女童提着花篮走进来。

        「不用……」

        李焰愣住，脑袋空白了两三秒回答：「我不会舞。」

        李焰低看着埃德蒙多的腰：「不过你好像瘦了，那里看起来比先前抱你时细。」

        「真的？」李焰紧张地问。

        这增加了青年的慌张，伸出另一隻手想将抖动的长指拉开，却怎么扯都无法让自己离开埃德蒙多。

        李焰眨眨眼，迟了两三秒才透过埃德蒙多的眼神转理解对方的暗示，沉下脸低声：「也是，如果这里的人看到你高时的样子，就会想佔有你了。」

        「现在不是舞的时候。」

        李焰笨拙地跟随埃德蒙多的脚步，眼角馀光扫过左右宾客，想要藉由观察旁人来修正自己的动作，却反而更加慌乱僵。

        「外面。」

        李焰来回扫视埃德蒙多，忽然一阵乾涩，脱口而：「你好美。」

        埃德蒙多的声音和手掌同时覆上李焰的手背，看着浑僵直地青年，扬出浅笑，牵起对方扯手指的手，轻轻吻了手背一下问：「我有荣幸和你共舞吗？」

皙手腕颤动。

        埃德蒙多转动眼珠，暗示李焰注意左右：「而且已经成为目光焦点了。」

        李焰肩一抖，变得更加紧绷，每次举脚踏步都战战兢兢到接近抽的地步。

        埃德蒙多将李焰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再转腕先挣脱再捧起对方的另一隻手：「放心，我会带你。」

        「但我就是觉得你美。」

        李焰稍稍松一口气，前进与后退的脚步不再紧绷，悬在间的心也降回口。

        「不会让他们看见的。」

        「也许吧，但我们在舞池里。」

        「阿焰，你要带我去哪里？」埃德蒙多被李焰拖着走。

        「等一下，我上放开！」

        「阿焰……」

        「来吧。」

        「不用放开。」

        埃德蒙多眨眨单眼，带领李焰旋转一圈拉出弧线，过程中脚足离李焰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却完全没被青年踩中。

        「你直直盯着我，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奇怪吗？」埃德蒙多半开玩笑问。

        埃德蒙多调整李焰双手的位置，后退一步引导李焰跟上，再前进几步踩着音符将人带向舞池边缘。

        埃德蒙多牵着李焰踏出直行侧步，掛着浅笑轻声：「这不是舞蹈比赛，地下也没埋地雷，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踩到我的脚。」

        李焰冒出冷汗，抓着埃德蒙多快步朝舞池外走。

        在分离近三个礼拜后，埃德蒙多的每一都让李焰感到熟悉和陌生，灰白长发依旧柔亮，但弯曲的幅度和位置与记忆中略有不同；深蓝色的眼瞳深邃如昔，只是多了几分暗影；双仍是美丽的玫瑰色，可是比印象中乾瘦了一些；修长的躯依然优雅，不过上穿的不是三件式西装，而是更加华美的晚礼服。

        然后，他也终于有馀裕注视埃德蒙多。

        埃德蒙多的脸上迅速浮起红晕，下意识别开视线：「谢谢……不过我想只有你会用『美』形容我。」

        「抱我是……唔！」

        李焰双眼圆睁，这才发现自己站在舞池中央，前后左右尽是一面共舞一面斜眼窥视自己的男女。

        「我很快就放手，很快……」

        埃德蒙多脸上的緋红加深，垂下眼睫来回注视左右：「这里不太适合提……那种话题。」

        「阿焰……」

        「真的，你无法想像我有多灵活。」

        「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