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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父亲自经歷的关係，他帮的对象大多是街边癮君子、小偷，诸如此类的边缘人物。他在法庭上替他们说话，希望法官能减轻刑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伊恩拨开刘海，迎上麦可温和的笑顏，嘴角也不自觉微扬：「葛林医生，你想说什么？」

        麦可平静地摇：「重点已经不在于他们的份。」随后，他手上抓了一把沙，由海风将它们散在空气里：「而是你觉得，杀人没问题。」

        伊恩尷尬地垂下，亏他刚才还想找有趣的事缓和气氛，这下他们俩反倒成了那两位美女的茶后话题。这时，麦可放开了伊恩的手，站起四周张望了一会儿。

        「我父亲，曾混黑。」麦可说。

        「伊恩……」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母亲。」麦可笑了笑：「是她改变了他。」

        「每一次完成任务的时候。」麦可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浮动的波纹一浪又一浪地衝到沙滩上，谱出永不停息的自然奏曲。

        「在一切定案前，谁知呢？」麦可轻叹，转而从容地面对伊恩。

        「你不是冷血的杀人机。」他温和地回。

        两人视线交接，伊恩的神情不动如山。麦可内心一沉，知自己再怎么说都是徒劳。伊恩收回尖锐的眼神，转而平和地说：「如果可以让你好过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大分都是帮派分子……」

        「要不要到安静一点的地方？」麦可问。伊恩看着他一会儿，默默地点了。他站起，主动握起了麦可的手腕，鬱闷的心情开始随之散去。

        「你觉得他们罪不致死，至少要得到公平的审讯。」伊恩有点焦急，他尝试让麦可理解：「你得明白，有些人，不值得帮。」

        第一次听麦可提起他的家人，伊恩感到百感交集。他静静地看着麦可，希望他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目前没打算离开组织。」伊恩不想让麦可不开心，但更不想让他心怀期待。

        「为了报答d先生？因为他救了你？」

        麦可若有所思地看向伊恩，没有回应。忽然，有一阵强风袭来，将伊恩的发得散乱。看着男人像个大小孩般整理他的鸟窝，麦可有那么一瞬间忘了对方的份。

        麦可和伊恩沿着小来到人烟稀少的沙滩尾端，最后停在了一棵大树下。中午的阳光透过绿荫的隙落在幼细的沙子，看着有点刺眼。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也已经足够。」

        「所以，你是组织里最不专业的一个。」麦可语带笑意地判定。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领情，重蹈覆辙的人不少。」麦可顿了顿，脑海浮现了笑容满面的父亲：「推动他下去的，是那些得到新生

        伊恩没有回应。他微微低，重新看向前方，脸上的笑容黯淡了少许。

        伊恩怔了怔，这不在他的预料中，一时无言以对。麦可看着他发楞的样子，才接着说：「但是他返回了正途，还奇蹟般地当了律师。

爽女人敞开笑脸，出一排靚丽的白牙。她临走前还不忘对麦可跟伊恩眨眨眼，媚动人的姿态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是什么感觉？」麦可冷不防地问，海浪声把他的语音降了一半。

        「我不排斥这种事手法，这就是真正的原因。」伊恩果断地打断了麦可，语气有点强：「虽然偶尔会对目标感到亏欠，但我选了这条路，这是我的生存之。」

        「你指哪方面？」伊恩幽幽地看向麦可。

        麦可温柔地注视伊恩，清澈的绿色双眸闪着期望。

        伊恩摇摇：「我不会。」语毕，他沉默了一会儿，凝重地补充：「只是……偶尔在事后会去想他们前是怎样的人。」

        麦可顿了顿，似乎有些疑虑：「我以为你不会批判目标？」

        麦可大字型地坐下，双手放在后面支撑着。伊恩的手搭在单膝上，靠坐在树旁。海风时不时轻彿上两人的肌肤，透入心扉的舒适让人倍感清新。

        闻言，伊恩静默了一阵，随后跟麦可望着相同的方向。

        「有时难受，有时痛快。」伊恩平静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