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圣诞节快乐，芷静。」居应仁微微一笑。

        是电子钢琴。

        单笖茗知这首曲子，可她想不起曲名。

        居应仁跑进房间，将硕大的礼物搬到客厅，安在墙边。

        「上来试试?」居应仁按了几键，视线落回单芷静。

        就如居应仁承接了自己的所有。

        「好囉，芷静该睡觉了。」居应仁关掉电子钢琴，下插，带着单芷静进房，单笖茗也跟在后。

        「可是…我不会弹。」她说。

        当最后一个键消失在空气中，单芷静用立拍手叫好。

        「这是什么?」她歪。

        她记得每一次的场景，正如每一次的失足与落海。

        单芷静对基本音阶有点常识，居应仁花了几分鐘让她尝试弹出八个音。

        「姐姐会弹琴?」单芷静坐上对方大，问。

        单笖茗看着她，试图望进她眸里。

        「拆开来看看。」居应仁心里期待。

        方才回到家，居应仁告诉单芷静，要她乖乖去洗澡，她准备了惊喜给她。单笖茗站在一旁，亦期待着居应仁究竟准备了什么，如此神秘。

        坐直，键入第一个音。

        「我知你一直很想要学钢琴，等你上小学，姐姐就带你去学琴。」

        事后，居应仁到场询问过店员，被称讚了眼光很好，是现场音质最佳，也最轻的机型，非常适合初学者。

        跟着居应仁跑过一遍又一遍音阶，直到接近她的就寝时间。

        单笖茗见到那包装过的礼物外表，对其内容物心里有数。

        在她心目中，居应仁是犹如天使般的存在，此事一出，更是在她心中增添了对居应仁的新标章。

        「真的吗?」单芷静睁着圆圆大大的双眼。

        「这样啊。」居应仁頷首，将单芷静抱下。

        她知居应仁很努力，但对方不知，她想要的不是居应仁单方面给予的温柔，她想连同她的伤痛一起拥入怀中。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她说。

        居应仁让她住进心里，却是在她心里最柔之，那里日丽风轻、阳光和煦，这是居应仁保护她的方式，让她被温拥抱。

        「我也想听。」她说，满怀期待。

        「一点点。」居应仁说。

        「哇啊---!」她惊呼，站在一旁的单笖茗更是倒抽一口气。

        居应仁键下的每一个音，都让她感到酸涩，她不记得那些音的名称，她只记得在这个时候，该按下哪一个琴键，她记得顺序、记得节拍，记得初闻此曲时，那来自内心深的悸动，在一颗小小的心脏里悄悄感动着。

        倒也无妨，仅需一个拥抱，就足已让居应仁心满意足。

        现在的她回去，不过是给家人丢尽顏面罢。

        对此，单笖茗无可奈何，她尝试着要走进居应仁内心最深，她从外嗅出鲜血的味，她知那门以后，会是血跡斑驳、会是血肉模糊、会是她想也不感想的惊骇，她全都知，却不知鲜血的缘由。

        「应仁姐姐好厉害!」她用崇拜的目光望向居应仁。

        「应仁姐姐，我们洗好了!」单芷静走出浴室，迫不及待告诉居应仁。

        而她今天买下的，正是几週前，她们三人一起到百货公司逛街，单芷静驻足于这台电子钢琴前良久。

        记得旁的男人，瞇起双眼，沉浸在乐海中的模样。

        「这真的可以给我吗?」单芷静看着那台全新的电子钢琴，甚至比她在幼稚园里看老师弹奏的那台还要更大。

        她计算过了，这个位置刚刚好。

        单芷静这才睁开双眼。

        「这个是do。」居应仁按了一键。

        接着，居应仁将电子钢琴架好，插上插，到厨房搬了张椅子，刚刚好。

        她心想，没有说出口。

        看了眼单笖茗，对方出浅浅的微笑。

没有。」居应仁简答，她会回去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居应仁蹲下子，摸了摸她的。

        这些与单笖茗无关，不需要给她增添另外负担。

        单芷静将外包装拆开，再打开长条型纸箱。

        「我想听姐姐弹。」

        「眼睛闭起来。」居应仁说。

        居应仁闻言，坐上木椅，拍了拍自己的大，示意单芷静坐上。

        二人屏气凝神，专注聆听。

        将近五分鐘的曲调，围绕在相同旋律，中间安插着不同高低音，让整听来舒服和谐，每一节都是不同的故事。

        而她看见的，不过是一堵高墙。

        两人坐在床缘，单笖茗说着床边故事，见着单芷静悄悄入睡。

        单芷静摀上双眼。

        居应仁又再次望向单笖茗。

        接着，她又辗转好几家店面，终于找到价格最低者，就在稍早去的那家乐行。

        「谢谢姐姐!」单芷静紧紧抱住居应仁，心底的愉悦在此刻尚无太多词汇的她，不出口。

        「当然是真的。」

        居应仁没有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