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研究院内的东西简直就不是人吃的……市面上的饼乾甜点也没有他的孩子的好吃……

        科斯莫多喜欢这段录音，他从未想过，往常寡言的父亲能够这么多话，而且这么喜欢他的食物。尤里西斯会继续说下去，他大概是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便从网路上找了段童书唸了起来……

        笨拙又可爱的父亲啊……科斯莫听着那直白唸着故事的声音，闭着眼，嘴角着笑，感到睡意逐渐涌上……

        只专注在录音上的他，并没有听见家里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有听见有人从在廊上走动的声音，没有听见房门轻轻被推开的声音，没有感觉到，有个人，慢慢的，一步又一步的靠近床。

        直到，有一双温的大手，随着那录音的每一句字词掉落在空气中的同时，也跟着轻抚着他的发。

        「科斯莫……」像是叹息般的声音，近的彷彿像在耳边动，不是录音的，是真实的，轻柔地鑽进了男孩的耳朵。

        科斯莫半梦半醒间，还以为自己在作梦，但随着又一声叹息，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科斯莫真以为自己在作梦。

        他看见父亲，在他的眼前。是不透明，真的……不、怎么会有假的父亲……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了，那是已经要五年没见过的爸爸……他就像五年前一样，岁月并没有在他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他看起来依旧俊美、年轻，并不像三十二岁……科斯莫可以看见他的肌肤，看来真实而且光，睫纤长，眉密，眼神明亮，嘴角轻扬带着笑，只是神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像是有点睡眠不足……好像在作梦。

        尤里西斯弯着腰，一手撑着床，一手轻柔的抚着他，那双许久未看见，跟他一样的绿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父亲的发变长了好多，五年前没有这么长吧……好像也瘦了点……

        科斯莫就这样痴痴望着，直到尤里西斯噗哧一笑。

        「睡傻了？」尤里西斯伸出手，轻了男孩的鼻尖。

        那真实的感还有声音让科斯莫的背脊都发麻起来，他有些迟疑地眨眨眼：「……爸爸？」

        「嗯。」尤里西斯轻哼了声，他放开着男孩的手，慢慢地躺往另外一边，并顺手将那还唸着故事的录音关掉。

        「真的……是爸爸吗？」科斯莫战战兢兢地伸出手，他觉得脑袋简直像一堆打碎的蔬果般，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无法思考了，连呼都禁不住小心翼翼起来，他想要碰碰眼前的人，但却又不敢。

        如果一碰，又变成透明的、消失了，该怎么办？

        「我在作梦吗……」科斯莫喃喃，下秒，就见眼前的尤里西斯笑了出声，他伸出手，一把握住男孩的手，而后将他往怀里带。

        科斯莫只感受到手上宽厚的大掌，是他熟悉的肌肤，然后迎面而来，是父亲宽厚的膛，还有扑鼻的气味，是他曾在梦中梦过千百回的，父亲的味。

        「傻孩子。」尤里西斯低叹，语气满是不捨：「怎么会是在作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