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注意不要有气泡，不然进窑烧的时候气泡里的空气膨胀，会令作品裂开来或者直接爆掉。」

        「看来民宿其它公共区域也要消消气味。」陈谦和说。反正杂物室甚么都能变出来，一两大型一点的空气净化应该不成问题。

        陈谦和回过神来说：「我们也要吃，一起煮好了，多加双筷子而已。」

        江川早就停下了陶土的工作，脸色淡然地望着厨房里的两人。唐垣举起手中的熊以视觉错觉放到陈谦和和秦凛的旁，泥熊与远的人一般大，高举着双爪像是要把人吃掉。

        那个日夜颠倒又闭关的唐垣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到厨房倒了杯咖啡，瞧见客厅里江川在陶土，陈谦和在看电影。

        民宿老闆和住客在厨房里捣腾起午饭。秦凛刀功快又好，陈谦和变成副手，插帮忙。四个人吃饭四菜，两蔬菜一肉一鱼。秦凛煎鱼的时候被油弹到，手上立刻红了一大片。陈谦和即时关火让秦凛到水龙下开水冲手，自己转去取伤膏给秦凛敷上。

        陈谦和撇了撇嘴：「男女比例失调就算了，唯一一个男的还日夜颠倒又闭关。」

        一杯咖啡落到江川脚边，随后一个影坐下。

        102的房间也跟江川住的时候没有甚么区别，如果不是在整理完101后再整理102，可能会没有人发现102只有浴室里有镜子，并没有准备额外的化妆镜。江川学会了陈谦和的强迫式摆放物品法则，把102的物品整理得像样板房一样，老闆对员工比了个拇指。

        「你是想要这种感觉吧？」唐垣问。

        一个是住客一个是民宿员工，一个花了钱买服务一个收了钱提供服务。江川訥訥：「我是半路自学出家，按照自己想法就可以了。」

        房间检查完了麵团也发酵好了，两人一个搓条切段一个开火烧水，不一会儿就蒸出松可口的白馒。陈谦和和江川都偏好南方的口味，昨天讨论早餐便决定了把馒成甜的。香味甜的馒上昨天醃製的咸辣酱菜，甜了吃口咸的，咸了吃口甜的，停不下来。

        江川重重地点了点。

        半路师傅开始传授自学知识，传到一半突然指着徒弟的脸大笑。唐垣一脸懵然，拿出手机照看才发现自己不知甚么时候把脸抓出了八字胡。

        陶土中的水份会经过人手碰和自挥发而失，唐垣手上的熊被了一段时间又在空调下风变得有点乾了，江川以手沾水摸上陶土熊。

        「你还有天分的。」江川说。

        最后鱼还是秦凛

        「要是房间不停变多可能就成了酒店大楼了哈哈。」

        「违例建筑不行啊。」

        陈谦和的笑声戛然而止。员工看见老闆这呆若木鸡的模样笑得更欢了，转眼敛了敛笑容装出一副被训话的表情：「我会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完成任务逃出民宿的。」

        江川看见陈谦和大笑自己也笑了，「这样看来我们接待客人的数量有限，而且是很有限。」

        江川思忖片晌，轻转眼珠：「还是有机会的。」

        江川把浪尖的陶土成细条再凌乱地缠绕到一起，整个气势意境瞬间不同。

        唐垣得意得仰起下巴，目光落到江川的大盘子上。他细细观察后说：「这个海浪好像缺了点甚么……」他指着浪尖：「太工整了，没有汹涌的感觉。」

        唐垣没有受到实质上的教导也不恼，默默在一旁挖陶土了一个动物的形态，然后用牙籤雕出动物的。江川原本专注于自己的作品，但看见唐垣无师自通的手艺后被引了视线。唐垣手上的陶土渐渐展现出一隻熊的模样，不是卡通化的，是真实的形象。

        秦凛今天没出门，走到客厅看见地上两个笑作一团的人，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着别人笑而发呆。她欠了欠，细声问沙发上的人可不可以用民宿的食材饭，她会付相应的钱。

        「能教我怎么这个吗？」唐垣问江川。

        「我还以为民宿会变出几个房间来，在楼上或着地底下。」陈谦和把人的馒从左手换到右手。

        「还没完成的作品要适时加点水，不然乾透了就不了了。」

子伏到江川的背上，他鼻子因用力气而发出声响──就连人上的味也淡得几乎嗅不出来。那种「纯静」反而令人感到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