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下课，江静姝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看着江静姝站起来走出教室跟在罗生的后面往办公室走，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收回了目光。

        江静姝跟着罗生一路沉默地走，她知罗生的情绪好像不对，但是没理出什么绪。最后停下的时候，地方却不是办公室，而是教导。

        谭松问得如此直白就是为了激一下江静姝，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下意识的表情。但没想到江静姝眼也不眨，只是神色不变地看了眼一旁听到话后动也不动的罗生。

        十分钟后数学课下课，罗生让大家自己思考这没讲完的题目，伴着下课铃声，他将目光投向了江静姝。

        *

        “我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谭松连连摆手，示意她先冷静，你来我往好几句，才让她暂时熄了火。

        “来，”谭松和蔼地对着那名男学生笑，“杰楚，你说的就是这位同学吗？”

        原也总感觉这目光不对劲。

        江静姝和他喜欢藏一半一半的说话方式实在合不来，一脸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江静姝几眼，然后才说：“嗯，是她。”

        陆谦甩了他搭着他的手臂，语气凉凉地反问：“你说呢？”

        “不是他太垃圾了吗？”江静姝笑了一下。

        “杰楚妈妈，我们先不要激动，”谭松尽量放缓了声音安，“先把事情问清楚，人家小孩什么都还没说呢。”

        “待会儿进去，你最好什么话也不要说，”罗生推开门前，背对着她忽然开口说，“歉就好，和他们这些人，没必要。”

站在门口，那颗没有一发地卤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朝罗生招了招手，罗生一脸疑惑地出门，没过五分钟脸色不好地回来了。

        江静姝没见过他。

        旁边那位女士立刻暴躁了起来，对着谭松就是一顿呲：

        “那你是说我们杰楚撒谎了？”她横眉一瞪。

        然后又赶紧转对着江静姝说：“江静姝同学，这次期中考你得了第一名，超了钱杰楚同学两百多分，你是作弊了吗？”

        谈莫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死心地对着陆谦：“你说也哥去哪儿？”

        然后她才移开了视线，看了眼低着沉默不语的钱杰楚，最后对上谭松探究的目光。

        “我说我们家小孩这次怎么会考第二，原来是有人作弊！你们学校教资力量跟不上也就算了，怎么就连最普通的考场监考都不好？我们杰楚之后是会给你们学校争光的，你们这么不重视他，干脆我们转校好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来过教室的谭松，他一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妆容致的女人，旁边站在个穿校服的学生。

        钱杰楚面容清瘦，瘦削的脸上带了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镜片厚重，他的眼睛隐在后面显得很小。

        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话也没说，开了后门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