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知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叶思远的眼眶微红，染成黄色的发随着他的动作颤抖。

        蓝玫额上的青隐隐突起，要不是答应了他妈妈，她才不会来。看到叶思远现在这个鸟样，真是瞎了眼她才会有点喜欢他。

        蓝玫一通忿忿的呵斥声回在楼间，晚风静静，夜幕深蓝，楼间的电线错乱交织。

        “你以为我想你？就你现在这烂样，等早晚有一天把人了进牢房你就满意了是吧？你自己找死就算了，能不能考虑一下你妈妈？你知她多担心你吗？大晚上的坐几十公里的车到学校里来理你的一堆烂事，低声下气求校领导不要开除你。你这么有本事能不能让她省省心啊？打架逃课很好玩是吗？显得你特别有能耐是吗？”

        这是蓝玫第一次来网吧，着鼻子走过一排排拼杀的年轻学生，其中也有些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成年人，瞥见被子牙刷都在脚边，估计是网吧的常驻民。

        “你找我干嘛？有事快说。”叶思远烦躁地说，这破网吧黑心老板按时间次数收费，待会进去还要重新交钱。

        楼下是片菜市场紧挨着篮球场地，晚上空的水泥地，球筐的倒影被飞蝇缭绕的路灯斜印在地面，蓝玫的影渐渐走出，隐入不远的黑暗。

        叶思远听到前一句话眉心皱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冷哼，“你他妈算老几？你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傻班长呢？你个乡巴佬，还不快回去学你的习――”

        走到位置上，把机子打开，然后重新起。她走到靠后面的几排的时候，终于看到叶思远的影。亮蓝的屏幕光照在他聚会神的脸上，手上动作不停。蓝玫犹豫了一下，还是壮起胆子走了过去。

        “有病的人是你。”蓝玫回怼，“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把扯掉他上的耳机，拽住他的胳膊就将人拉起。叶思远突然被人拉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着走出了网吧后门。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带脏字说不了话是吧？”

        “我是没资格，我有病行了吧？专门请假跑出来找你说这些废话，还花了我3块钱网费，我一周的早饭都没了！叶思远你就混吧你，以后你坐牢了我第一个放鞭炮！”狠狠丢下这句话蓝玫就走了，黑咕隆咚的楼梯间传来女孩急促的下楼声。

        被拽到无人的楼梯间，叶思远一把甩开蓝玫，“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叶思远被蓝玫一巴掌扇懵了。

        周围的男生看到这动静，都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又是什么小情侣的打情骂俏。

吧条件很差，屋里空气浑浊，气味难闻，混合着方便面、口香糖、烟气味、和脚臭汗臭，在闷热的夏季夜晚经由电风扇呼呼地猛，嗯，搅拌得更加均匀入味。

        “你妈妈前几天来找我了，她让我你，别让你瞎混。”

        站在二楼的叶思远木木地立在原地，脸上浮起的红印子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