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他的眼睛,乌黑的瞳仁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如
墨,蓝玫抚上他的眉目,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凑到他
前,低声说:
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间,
的痛楚逐渐变得清晰。
见他醒了,蓝玫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视线下移,蓝玫趴伏在床边休息。
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里好像什么感情也不带,又好像有很多情绪。
蓝玫心里评价
。
不知在这守了多久,她脸上的疲色和憔悴掩盖不住,眼睛里有红血丝。
“我听到了。”
他闻到她
上的烟草味。
“……”他揣摩着她语气里的心情。
“再上一句。”
“骆嘉年。”她又叫了一声,似乎在等他的应答。
“你给我煮饭带孩子?”
“骆嘉年。”
只有他一个,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病床旁监护仪显现出规律的波形,房间里很安静。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骆嘉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
:
“刚才说了,我只说一遍,没听到就算了。”蓝玫挽起手臂坐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他。
喝了一口水,骆嘉年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说:
她发现,原来她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在意他。
……――
…………
蓝玫坐近了一点,带了一点威胁和恨意似的说: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到什么,蓝玫渐渐醒来,发现骆嘉年正看着她。
蓝玫鬼使神差般地转
看了下刚才他来时的那条路,想看到那个她现在期待出现的人。
“什么?”蓝玫想了一下,
他刚才分明还拿着饭盒朝她走过来,他们
上要一起吃午饭了……
“但你还是要给我在家煮饭带孩子。”
“你先闭嘴。这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个。”
“我可以只有你一个。”
“……”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他。
骆嘉年抬起手指碰了碰她的发梢,不忍惊动她。
却只见到熟悉的绿色保温袋被仓促丢置在路旁,里面的饭盒
落出来。
她闭了闭眼睛,微微呼了一口气,像是刚刚
了一个决定。皱着眉看他:
“骆嘉年……”
骆嘉年忽然握拳剧烈地咳了起来,看上去状态不太好,蓝玫给他倒了杯水,她不会刺激到他了吧,早知
等几天再说了,她以为他听到这话会高兴的。
“可以别再抽了么……”不知
为什么,他出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嗯,我说了。”蓝玫点
。
周围是不断走动的人,只有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骆嘉年,你该不会要哭吧。”
“嗯。”
“可以再说一次吗?”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叫护士来。”蓝玫担忧地问,作势就要叫人。骆嘉年拦下她表示不用。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失神地喃喃:
“你……又抽烟了。”干涩的嗓音有些沙哑。
“喂,那个什么。”她有点不自在地开口。
“……”蓝玫回过神来了,
“我先说明,不是因为你跟个傻子一样弄成这幅样子,我对你有愧疚或者是什么所谓的补偿。”
听不见一丝声音,意识混沌,时间漫长,只有无尽的黑暗包围着他。
“上一句。”骆嘉年摇摇
。
说完那句肉麻兮兮的话,蓝玫像是松了口气,
往后一扬,轻快地说:“你赢了。”
上刺目的红,一点一点地扩大,越来越多,像一
正在慢慢被抽干灵魂的
。
蓝玫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给他
后垫了枕
,让他稍微坐起
来。
骆嘉年看向她,
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模样还
好看。
“看到你倒在那滩血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可能会死。在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
发现这个她很在意他这个事实之后,她也没感到什么惊讶的。
她耳边的刺鸣声忽然消失了,世界寂静一片,就像是一场无声电影。
“我爱你,骆嘉年。”
“真想……揍你一顿……”
“你说你爱我。”骆嘉年强调着,生怕她不认。
蓝玫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这一次,他终于保护到她了。
“你赢了,只有你一个。”
然后就看到他低垂下眸子,鼻翼翕动,眉
微皱着,像在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