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这名字不错。』

        韩一飞对这神似于菲的小团子难得起了一点好奇心，忍不住伸手了那白晳的脸颊，却没控制好力，得小团子皱起了眉，一派准备大哭的架势。

        韩一飞訕訕地收回手，看着于菲不自觉地出的母，那个一年前还对着他又蹦又叫的少女，一转眼完全不一样了。

        『带了。』韩一飞拿出一个緻的青瓷小瓶交给于菲，问：『你要寒天一品毒作什么？』

        没有哪个作爹的会乐见女儿未婚生子的。

        『名字你取的，以后你要对她像对我一样，知吗？』

        但是于菲说要，他就去为她偷来。

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我知啊……』于菲苦苦地笑了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孩子：『可是我现在这样……最好还是别让他找到比较好吧？』

        『她很可爱吧！我还没取名，你说要叫什么名字好？』

        『我要你带的东西，带了吗？』于菲不答反问。

        『嗯。』于菲毫不迟疑地点，韩一飞言又止，于菲却不给韩一飞再说话的机会，起来：『我要走了，要是我爹回来被他看到就走不了了！』

        于菲赶紧拍开韩一飞的手，安抚怀中的孩子，一边：『小孩不可以这样！没个分寸！』

        『你……』韩一飞想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但一转念又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想知，不是谁的，总归是于菲的。于是他问：『你接下来要去哪？』

        『你是她师叔，不可以欺负她！』

        见于菲自顾自地说个不停，韩一飞不得不打断她：『教主这一年来一直在找你……』

        『保重囉，一飞！』即使听不见，他仍分辨得出她的口型这样说。

        说着，于菲抱着孩子一一跃瞬间狂奔至五里外，即使当了母亲，那风风火火，说作就作的躁子仍是一点也没有改变。韩一飞看着于菲在五里外的路上突然一顿，回过对他猛一挥手。

        『那个人……很重要？』

        --

        寒天一品毒是教主的禁药。

        那离去的背影，从此烙印在韩一飞心中，成了一永恆的印记。

        『没错！是寒天一品毒。』于菲灿笑如昔，看着韩一飞：『谢了，一飞，我走了，我爹和天毒教就拜託你了！』

        于菲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韩一飞从未在于菲脸上见过的绝美。

        见于菲满是慈爱的眼神，唸叨着孩子。他心中有一丝动，结上下动，吐出了一个字。

        『我有喜欢的人了，一飞，如果可以我想跟那人在一起……』她的微笑像烈火中绽放的玫瑰，义无反顾绽开自己的美丽。

        『以防万一。』于菲打开瓷瓶凑近鼻尖闻了闻。

        即使隔得那么远，他还是将她的影看得清清楚楚。

        白圆的小团子窝在母亲的怀里，那双眼特别黑白分明，眉目还没长开，却还是看得出有一丝母亲的影子。

        韩一飞不觉心一紧，差点以为于菲要吃下。但于菲只是闻了下就将瓷瓶盖起来收好。

        这一别成了永远。

        『一飞，你看，这是我生的女儿喔！』她抱着孩子炫耀，笑容灿烂。

        于菲和韩一飞有志一同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影为止。

        这听着像是诀别般的话语让韩一飞隐隐感到不安，：『你要去哪？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韩一飞看过婴儿，却从没那么近看过，也没谁会把婴儿往他眼前凑。他虽才十七岁，武功却已是天毒教中除了教主于归外最高的。平常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除了于菲也没谁敢往他跟前凑。

        再见到于菲已是一年后，她抱着刚生下的孩子偷偷来找他。

        除了那一次，他真的从未拒绝过于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