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算有种可以放松呼的感觉了。

        「话说这节不是班导的课吗？我们又要这样坐在这耗时间？」我吓得赶紧起往门口走去，却被周焕抓住了手腕。

        「这还好，没什么。」我将手藏至后，眼下最重要的才不是我的手，「倒是你那句话……」

        可过了良久，我都没有听到周焕的回覆。

        风阵阵过，我看着他的制服上衣在飘动，就像我记忆中的他一样。

        我微微点，看着他慢慢朝我走来，最后停在我眼前。

        我们都知喜欢应该要勇敢朝对方奔去，可是青春中有太多顾忌使我们迟迟不敢向前。

        「周焕！」我拉住了正要离开的他，感觉到手在微微颤抖着，「你真的只是因为……为了帮我才那样说的吗？」

        周焕他正在走远，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就已经快走到楼门口，而一直抓着他的手的我却浑然不觉。

        --

        五年前早该说的话，我不想再逃避了。

        我摊开了手掌心，发现上面有浅浅的指甲痕跡，仔细看会发现好像快要渗出血的样子。

        十七岁的我一定想不到有天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但如果早知我会因为后悔而这样再走一遭的话，恐怕就不会在那天说出那番话了吧。

        内心感到一阵惊慌，我这是要回去了吗……为什么……我还没跟周焕说完全的话啊！

        「你说哪句话？」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过了没多久就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说女朋友那句吗……」

        我赶紧伸出手想抓住他，却看见自己的手逐渐变得透明，眼前的一切开始向散落的拼图般，渐渐支离破碎。

也成了再也会不到的曾经。

        「周焕——」我大喊他的名字，在他终于回过时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开始扭曲……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怎么还好？你看、都红一片了。」他将我的手握至前面仔细端详，彷彿是故意听不到我的话似的，「我去保健室拿个ok蹦什么的给你好了……啊、还是我去买个可乐给你？喝一喝心情会变好……你等我啊我这就去……」

        「周焕，我喜欢你。」我抓着他的手，感觉到自己的温正在上升，心脏像是快出来似的，「你刚刚那句话完全不会让我觉得困扰！相反的我听到你这么说时真的很开心……」我低着不敢看他的表情，毕业后三年，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想告诉他我当年那番话不是有意、想告诉他我其实从没忘记他、想跟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他。

        最后，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黑。

        「周焕……」我抬起想得到他的答覆，话语却在看到眼前景象时生生的刘在嘴边。

        我走到围栏边，往下俯瞰这座十年如一日的校园，忽然有没来由的惆悵感。

        「我说了我不在意这些！」我大喊着，双眼盯着地板。

        「周焕，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转看向他，双手勾着后面的栏杆，风将我的发至颊边。

        「如果这样造成你困扰了，我很抱……」

        而且每一回都有周焕的份。

        「我原本想直接否定他们的话，但如果用否定就能解决一切的话、他们应该就不会搞出这种事了，需要更有力的证明来反驳他们的话，而且是能让他们闭嘴的一句话。」他抓了抓后脑勺，视线移到我的掌心上，「话说你的手还好吗，刚刚看你握拳握得很用力……」

        「不用去了，早上班导特别跟我们说过这节课她要去开会，所以放我们在教室自习。」周焕说得一派轻松，「而且你现在回去也不能好好读书，以徐若竹跟夏常安都在场的情况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班上才会稳定下来。」

        我抬看着天上的云，任由风乱我的发，呼了长长一口气。

        我扯了扯嘴角，我这是被拒绝了吗？

        我抿嘴，以前的我本没翘过课，没想到只是回来不到半年、我就已经翘课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