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攸，爸爸在开车，你等等再给爸爸看就好了。」宋梣悠出声安抚。

        「干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儿子？」

        我不禁皱眉，这玩意儿怎么看都是四不像。

        我听了直接叫屈，「又我？攸攸了什么需要喝快乐水奖励了，你这样老是奖励他是让他学会諂媚，这是助紂为……」

        儿子，我们家未来幸福的希望就在你上了，为了爸爸，你一定要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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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怕？我刚刚才跟这小子说离夏常安远一点因为她神经病，周念攸明明嘴巴上频频说是，现在你来了他就说夏常安很漂亮？」

        没牙是梦工厂製作的动画《驯龙高手》里的主角龙夜煞，是周念攸最喜欢的动画角色之一，三集的动画长片一看再看，到现在我跟宋梣悠都可以将里的台词倒背如。

        「爸爸你看！你觉得这像没牙还是像暴鲤龙？」周念攸子往前，努力伸长手臂想拍拍我的肩要我回看，但别说现在正开车中不可能回了，就凭他那隻短短的小手臂，连驾驶座椅的边都勾不着。

        要说育儿过程中最困难的，我个人认为不是小孩在半夜哭破了屋，而是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我们要同理那些早已经歷过的事、以及不能理解的事；比方说他们学校的人际关係，他们带回来的美术作品，或是那些我们看就知答案的试卷。

        「小阿姨当然是漂亮好看的了，她跟大阿姨是世界上第二好看的人。」

        我记得当初看到驯龙高手第一集后我也像着了魔似的迷上，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看到这已经不会再激动，但还是会有怀念的感觉，毕竟这也是我小学生涯的象徵。

        周念攸听后不会哭闹，而是转问向宋梣悠：「那妈妈你觉得这像没牙还是像暴鲤龙？」

        「啊……这个……」慈母宋梣悠皱了皱眉，过了好一阵子才勉为其难地说：「妈妈觉得这像没牙呢，攸攸得真好。」

        但我知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成长到可以看开过往的年纪就觉得小孩们也该如此，所以才要学着同理，因为对他们、甚至是那个年纪的我们来说，那些真的是足以撼动心情的事情。

        「攸攸，你老实告诉妈妈，你究竟是觉得小阿姨神经病、还是觉得她漂亮好看呢？」宋梣悠正色看着周念攸，而我也是如此。

路口红灯，我踩下煞车，回过给亲爱的儿子一个慈爱的微笑。

        不料下一秒就被宋梣悠用力了下手臂。

        那真的既不像没牙也不像暴鲤龙……

        「那、第一漂亮的是谁啊？」宋梣悠笑得更开心了。

        在踩油门之前我短暂看了下后照镜，看到了黏着红色、紫色、黑色以及白色黏土组合成的不知名生物。

        可有时候，我是真心无法理解，就像是现在。

        「我们儿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对你这种话频频说是？」宋梣悠一脸不相信。完了，我们夫妻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吗？就因为夏常安一个人？

        「攸攸，你刚刚是怎么跟爸爸说的，你老实说。」我展现深情款款，试图将意念透过眼神传递给周念攸。

        ……当初果然该生个女儿的。

        「妈妈你看！这是我的！」周念攸拿出一幅黏土画，「我的是没牙，但完后感觉比较像宝可梦的暴鲤龙！」

        ……有人想过没牙的感受吗？

        「当然是妈妈啊！」

        「唉呦我们攸攸就是这么乖巧！等等妈妈给你买快乐水奖励你！」她将视线移到我上，「爸爸会去给你买。」

        「爸爸，攸攸得可多了，我今天在学校了没牙！」后的周念攸说着翻起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