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布朗斯威克海……好奇怪的姓氏呀……

        我们彼此自我介绍一番后我才知，海娜大我四岁多，家里好像跟张枫一样，很有钱。在德国完成了大学学业后一直在自助旅行环游世界。

        游山玩水吗……真是令人嚮往的生活。

        「你说你在这里有friend？教你说中文？」我突然想起。

        「是的、是的！是angel喔！我在教堂遇到的！」海娜眉开眼笑的：「是很好、很好的人！神父、孩子都很喜欢，我也喜欢！」

        天使？教堂？这些是在台湾会常出现的东西吗？

        「你为什么，来台湾？」我用字缓慢的提问。

        「台湾吗？」海娜眼睛发亮：「会选这个地方，是因为我知我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我满脸问号：「你在找东西？」

        「ja(是的)！」

        「什么东西呢？」

        她沉默了一下，刚好这时上菜。

        我们的话题被菜餚拉开了一阵子之后才拉回来。

        「嗯……，这不太好说，像是vermissen吧。」

        「斐……尔……咪……森？」我模仿她的口音唸出。

        她点点。

        「这是一种糕吗？」我歪着问。

        「不对、不对，不是糕，应该说是想念吧。」她大笑。

        想念？思念？我心里纳闷着，但嘴巴上还是随口问起：「how？」

        她看了一眼我的单眼相机，若有所思：「可能，是听到别人说了一些消息，再去一些地方、可能，是在work上找一些消息，再去一些地方。」她的神情充满些许的凝重以及鬱鬱。我此刻真是佩服自己的观察力。

        然后她抬起来看着我，又恢復了笑顏：「godblessme！」

        我们持续的边吃边聊，虽然海娜是如此的开朗、健谈，但我还是注意到她对自己的背景有所保留；但我不介意，她对我这第一次见面的人透漏的讯息，已经多得超乎了我的想像。

        我们的话题，从她在各国旅行吃到的食物带到风景。

        「德国，很多山。山很漂亮，see很漂亮！」

        「see？」我好奇：「snow？」

        ……是雪啊…看来我没什么德语天分。

        「你画！会很好看！」她指了指我靠着餐厅墙放的画架。

        「see？台北no！台北没有！」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highplace！你去highplace！」

        换她比手画脚了。我大笑。

        分开前，我留了电话给她；因为她在台湾没有电话号码，所以我就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她。一样是用餐巾纸，而我的名字写在我的手机号码上面。

        她缓缓的唸着：「张……可……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