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的是，项维青并不讨厌。只是有件事，她颇为在意。

        “伸出手。”

杀手是渴望被抓到的，但同样也在逃脱中获得乐趣，享受赞美。

        和玩不同，工的可替代很低。趁手的工百里挑一，即使放置不用，也不会被忘记。

        满是伤疤的手紧紧握住茶杯，茶水晃了两晃。

        他是主人的杀人工，不是床上用品，也不能嫉妒床上用品。

        回去的路上，安诚坐在副驾，而项维青则在后排盯着不断后退的街景。

        项维青不常生气，她杀人也无需动怒。

        茶水声悠长，味清香。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牧嚣之前提出要见我？”

        那晚关于“是不是在哪见过”的问题，牧嚣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没正形地说：“我的初夜都没了你才向我搭讪，会不会太晚了点？”

        火辣辣的疼痛从手心传来。

        我好冷，冷到可以看极光

        项英虑眯起眼睛，笑得溺：“青青，你该少读点弗洛伊德了。”

        不同于项英虑喜欢营造平易人设，她从来真诚，也从来可怖。

        ……

        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有力的帮手，最信赖的工。

        “不要再有下次。”项维青将烟留在了溃烂的手心，转走回卧室，留下安诚盯着那个黑红的伤口出神，木讷刻板的脸上出怪异的表情。

        和颜悦色，却也残忍严酷。

        才一转过，闯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恬然脸庞。

        “为什么你认为是我的，难不能是因为他在对抗自己潜在的同恋倾向，所以产生了极端行为？”

        （1）村上春树所著1Q84中，女主角杀死家暴男子的方式就是这种，原文描述：

        “对不起。”安诚低下，将恐惧埋进心里，率先恭敬和臣服。

        （2）这句话前半句“俄狄浦斯情结”是项维青对自己的暗喻，后一句“阉割焦虑”是她瞎猜的。

        不羞涩，不乖巧，甚至有点招人烦。

        工不能代替玩。

        安诚照。

        项维青弹掉烟灰，想起那晚牧嚣赌着气，从她怀里抬起：“项维青，我申请了三次要见你，你本不理，你说，现在后不后悔错过我这个宝藏？”

        ――

        没有人会拿枪当，不是么？

        针尖刺穿肉，戳中脑下某个特殊位，像灭蜡烛一般让心脏停止动。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快得甚至令人觉得乏味。

        烟火穿过他的肤，将那一小片肉得稀烂。

        然后，项维青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说即便是第一次也表现得很不错，反而迎来对方的自夸：“我是天才嘛！”

        到达个人住宅，脱掉驼色的呢大衣。看着安诚高大的背影，项维青默默地抽掉了一半的香烟。

        “为什么，我没收到过消息？”

        正在为主人斟茶的高大保镖顿住，从平静的语气无法判断主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