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提起那晚的事情，裴清就会情绪失控，心理医生要我们避免直接问她，最好循序渐进”他顿了顿“你们知不知清清可能轻生的原因，哪怕一点点线索”

        或许是他的抚摸让她不舒服了，她的呼急促起来，微微晃动着，躲避他，大概是又起噩梦了。他赶快收回手，转而抚摸起她的。

        陈珂的动作一滞，他荒唐地怀念着从前的那个她，那个张扬跋扈却神采飞扬的她，即使她口蜜腹剑，即使她行事乖张，这一刻，他宁愿被她欺凌折辱，也不愿意她这样了无生机地躺在这里。他痛苦地皱起眉，努力回忆着，想要找寻蛛丝迹。在除夕夜之前，他一直不相信裴清会自杀，她是活在秩序之外的人，她很任，任到近乎疯狂，喜欢谁，就绑架、囚禁，似乎他只是街的小猫小狗，带回家玩就是了，丝毫不考虑后果，这样肆意妄为的人，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也没什么能伤害到她，在裴清家里，他一直是被玩弄欺凌的那个，在那之后，冬令营的那段时间，他的长眉勾得更紧了，那段时间的他好像失去了理智，只剩暴的控制和占有，他的确是坏事绝，现在清醒过来，回过看，也为自己所不齿。

乎想反驳，张嘴呆愣半天，又什么都说出来，她只是恨恨地转过。

        没人想知古人云什么，林泠最先打断了他，让他赶紧闭嘴，别给大家添不痛快，这倒让陈珂松了口气，他既不好阻止崔浩说下去，心理又惦念着裴清，生怕她醒过来又要摔东西，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好在几个人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打算，约定等裴清好些告诉他们，几个人就要走了，陈珂送他们到电梯，林泠突然没没脑地说了一句“陈珂，或许能帮裴清的只有你了，你不要伤害她。更何况，你也是死她的凶手之一。&65533;

        林泠被吓得一下子缩回手“干什么啊你？”

        林泠闭紧了嘴巴，转过，干脆不看他。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估计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崔浩说“依我拙见，此事还应当从长计议，慢慢引导，我记得古人曾有云······”

        “泠泠，你们天天在一起，你肯定知些什么”段扬的语气笃定。

        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林泠上，他转过“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什么也不知。”

        “是我的作所作为伤害了你吗？”他从她的脸颊，慢慢抚摸到尖尖的下颌“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

        陈珂一怔，不等他细问，电梯门“叮”一声关上了，他想不明白这句话，却也不敢再停留，几乎是小跑回了病房，裴清还在睡着，他松了口气，仔细地好她的背角，在她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这才有心情思考林泠刚才说的话。她知些什么，或者只是自己的猜测，重要的是，裴清落入如此绝境，真的是被他迫的吗？他低下注视着她，她的脸陷在松的枕里，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大团的白色衬托得她的脸小的可怜，抛开脸上淡淡的病态，她倒是像个睡在云间的小天使。他的指尖轻轻碰上她的脸颊，即使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他只穿件衣都觉得热，她的肤依然凉的像冰一样，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原本是明亮灵动的，闪着狐狸一样狡黠的光，微微一转，就有几百个坏主意冒出来，已经不像璀璨生光的烟水晶，而像是搁置在货架上许久、蒙尘的琉璃珠，没有光彩，也不带情感，她只是微微瞟了他一眼，就疲倦地闭上眼。

        裴清似乎是在梦里听到了他说的话，她翻了个，停止了梦呓。

        段扬问“怎么样？有没有知些什么？”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失态，陈珂退后一步“我只是想知发生了什么。”

        “别怕，不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他温的手掌摸着她的长发，重复着“一直都会的。”

        “他们也天天在一起啊，他怎么也什么都不知？”林泠一指陈珂“这件事，搞不好，你就是始作俑者。”原本还站得离她老远的陈珂突然在下一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你知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