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像我是训兽师。」

        「耶！我们痛快去玩一玩，忘掉那个臭海兄，你还会遇到更适合的人。」余星蔚回覆。她突然很庆幸许致海恢復单，三人能恢復到高中那般要好，纯友谊的关係。

        「我再想想要怎么回覆他好了。」张书络答话的声音晴朗许多。在她掛上电话，余星蔚心中的感觉比对方被告白更复杂，仿佛回到高中某一次育课，见到许致海跟其他女同学玩得很开心，她便想搞破坏，故意插入他们的话题，说他的糗事，让其他女生用异样眼光看着他，人群才渐渐散开。

        余星蔚看向客运下交后，往朝转运站行驶的街景，橘黄的星点、空地的荒草，以及得满条路的车子，是她熟悉的景象，可内心的烦闷感仍不减，突然觉得听着那两人的事情，他们在她记忆中的轮廓变得很陌生。

        「要是海兄听到你那么形容他一定很想哭。」

        过了半年，他们为各自的生活忙碌。再次跟张书络问到她和许致海的进度时，他们没像当时各自想像中那么亲密。

        --

        「如果是那样就好，他应该也不希望彼此说得太明白吧？」

        「到时再一起想该怎么解决吧！我们那么年轻，朋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就让他等到天荒地老吧！我已经浪费过一次青春在他上了。」

        她是祝福两人交往，可总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她心底喊：为什么许致海喜欢的不是她？

        她看着对方那么描述，心里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那……你要跟他提分手吗？」

        「还好啦！那……他有说你什么时候回覆他吗？你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告白的女生。」

        「三、四月的时候，你可来住我宿舍这边，省住宿费呢！」

        某次，余星蔚帮助许致海将一篇英文期刊摘要翻成中文，以便他上台报告内容。结果他得到班上报告最高分，扬言要请她吃饭，连同张书络一起邀请来聚餐。

        「那你们在一起吧！不你最后是否这样选择，我都会在你们边的，要是那傢伙敢欺负你，我绝对去找他算帐。」她深深吐气，答。

        她知张书络不会对他们的友谊有任何猜忌，可她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关係。

        「没什么好但是，你就一个回答，到底喜不喜欢他。」

陪衬。

        张书络的声音带一丝疑虑，「其实我最怕的是，我们分手后关係会很尷尬，万一到时不能当朋友，那该怎么办？」

        「其实过了三天，我到问了一圈，想说你对许致海比其他人更瞭解，所以在交出答覆前，我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但她不知怎地见到许致海有种疏离感，没办法待他像以前那般随便，更要为了张书络，与他保持适当距离，不想跟他有更多牵扯，因为他是她好朋友的男友，即使是兄弟，也要避嫌。

        「对他那大猩猩得这样。」

        「我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喜欢他，以前他去我家载我出去玩，老爸甚至怀疑我跟他在交往，我妈说，我的眼光不会那么差，许致海不适合我。」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许致海和张书络正式成了男女朋友。大学毕业后，他和余星蔚读硕班，张书络正准备国考，但他们三人行没多大的改变。

        「因为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太深，没有心动感，那傢伙忙写论文，忙到自我边缘，每次都是我努力找他聊天，然后被放置play。」张书络找了一个愤怒的贴图回覆余星蔚。

        「是没错，但是……」

        「你把他说得很像工人，他是我第一个好朋友，虽然他讲话很贱，但我需要帮忙时，他会出来帮我，有些事你不来，可他能达成，所以……」张书络顺着分析，言又止。

        「你到时搬去台北，跟他拉开距离，还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

        「有吗？我觉得你跟许致海很合得来，每次出门需要司机，他几乎答应你，然后两个人不也经常出去玩，去高美地看海，一起风，看过双方最丑的模样，这样还不算真爱？」

        「你啥时搬过去？我再北上找你。」

        「不用说『分手』也可以的吧？我不会先说的，反正最后总会明白彼此不是男女朋友的事实，我超后悔跟他在一起，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越来越喜欢他。」

        「所以你要发挥大爱，当他的初恋对象，避免以后他祸害其他女生。」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他会不会一直等你敲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