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雅，当时却仿似只听进去了五个字──

        当时方清就站在那半句话没开口，可后来仔细想想，他貌似就是从那以后便不再碰菸了。

        方清捻熄了菸后，便云淡风轻说了一句一点也不让人云淡风轻的话。

        而霍雅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眼神都是乱的，攥紧的五指都有些发颤，可是后那少年拽她拽得紧，单凭她一己之力也挣脱不了，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瞅着方清破血。

        你等等往墙角靠，我会护好你，可是你要先护好你自己──是方清转出手前，对霍雅说的最后一句话。

        霍雅抓紧时机，一个劲便往方清那奔去。

        少年语落，天边正好响了一记闷雷。

        他说──你打吧，但别伤到她了。

        眼瞅着这里就没半个好货，若是一个没走心，那都是要出人命的！

        可即便是破血，方清却也仍是一声没吭。

        他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霍雅几乎连呼都是撩乱的，眼眶底全是红，分明很想哭，却是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傻子也不这么干！

        人都挣脱了还不跑，衝他这来干什么呢！

        「你傻是不是！」方清二话没说，严严实实将霍雅护在怀里，语气难得带了点情绪。

        方清说……。

        可又想着，既然方清自己都落下了话，今日聚在此的都是他的仇家，有仇不报怎么说得过去呢？遂纷纷动起了手来。

        没事答应人，让人打自己什么呢！

        方清一懵，还是给气笑了。

        够了、够了──霍雅几度想喊，却是屡屡张口无声。

        那一刻，好似周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世界静默地只剩下她和方清两个，她好像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痛。从肤、至血脉，甚至每一寸骨髓，都仿似烧灼，疼得眼中世界都是扭曲的。

        乱棍中，有人没注意便不小心往她后肩落了一棍。方清见状，连忙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

        眼见那群人没有分毫消停的意思，霍雅真急了，想衝过去，怎奈后那人又是一扯，她本动弹不得。她气急，便是眼一歛，没三七二十一，一个俯首低，径直就往那人臂上咬去。那人一懵，吃痛嚷了一声，手就松了。

        我会护好你。

        只有霍雅口一窒，一颗心好似让人重重一槌，再也动不了似的，甚至不知当时自己究竟是用什么心情抬眼去看他的。

        方清与那人无声对峙了半晌，末了，才意味不明嗯了一声，随手把长指上的菸给捻了。然而霍雅后那些人的其中一个菸癮却犯了，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白长寿，火一点，就兀自吞起了云雾来。一缕一缕的，当时风正好就往霍雅那颳，薰得她都要窒息，猛猛咳了起来。

        霍雅拽住他两侧衣角，表情忒委屈，也衝他喊一句：「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居然把眼泪都给薰了出来。

        方清豪爽，可眾恶少却面面相覷，踟躅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动这个手。

        闻言，眾人无不一阵错愕。

「她是不是不重要。」少年没甚好意衝方清一笑，「重要的是，本少爷今天，想看你被揍个半死。」

        于是，那些人便更加丧心病狂起来，非要他喊出点什么动静似的，比如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