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帮清场。

        叛逆期？

        顾盼晴想，这一瞬间，她大概离极光已经很接近了吧。

        顾盼晴言又止，认真瞧了他一会，还是觉得难以啟齿。虽然他也说过，只要付了钱就能来，但是还是难以开口。

        路边卖瓶子的叔叔说，看见极光就会幸福一辈子。

        顾盼晴深深了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却看他正好旋过。于是，她只能看着他的侧脸，听他再说：「走吧。」

        顾盼晴无心理会眼前，心思又回到自己的纠结，她将手伸出伞外，细雨染凉了她的指尖还有掌心。

        他还记得，佟诗澄以前善良柔顺，惹人怜惜的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鐘的呢？

        「我今天……」能去你家吗？

        而且元泓澈默默帮她的事情可不少，比如说，前一段时日，那某个仗着自己老爸深稳扎的势力，便肆意拐骗女同学的狼师。如果没有他，佟诗澄以为这件事有这么好解决？好像一阵轻风扫过，一切就灰飞烟灭了一样。

        「能。」唐文哲说。

        除此之外，从小到大还有好多好多。

        但顾盼晴少得可怜的同情心实在无法用来浪费在她的上。

        整个顾家上下，一团乌烟瘴气。

        不想，后却又忽然传来熟悉的温凉嗓音。

        他一直知她妈欠债他爸经营的地下钱庄，正确来说应该是她那个不知逃亡何方的老爸欠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元泓澈打知这件事，也一直从中作梗把这件事情挡了下来，却万万没想到佟诗澄有朝一日会拿这件事情来指着他的鼻骂。

        虽然她也知，她很可怜。

        于是，她又叹了口气。

        「……」

        细雨微微，风温柔地，雨温柔地坠。

        今天，真不想回家陪她疯。

        顾盼晴仰天，淡淡叹了一口气。

        最后，元泓澈得到顾盼晴的无声同意，将拼命挣扎的佟诗澄给拎走，想来今天他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了。佟诗澄被拎走的时候，还浮夸地望着顾盼晴，一副对方多无情无义的模样，直到她与元泓澈的影消失在校门口转角时，顾盼晴才转过去，望向唐文哲。

点解释。」元泓澈凉凉看着又要失控的佟诗澄，「我现在就是在给你机会解释。」

        想想还是算了。

        好希望、这一瞬间，真的就是她的一辈子……。

        因为造成今天这一切的，除了她的父亲，更多的其实是小夫人自己。

        也一併染凉了她的心。

        这也太冤枉了。

        不知感恩就算了，又要发火就实在不可理喻了。

        所以，元泓澈现在的感想是，忒委屈。

        许多撑伞的、或是穿雨衣的学生三三两两地经过。

        细雨微微，风温柔地，雨温柔地坠。

        昨夜父亲与小夫人又吵得不可开交，小夫人哭得寻死觅活，而她的儿子彷彿也感受到她母亲的悲哀，也跟着哭闹了一整夜，任谁来都哄不了，直到哭哑了声音，一大早便又被抱去了医院。而她的父亲则是一甩，飞机搭了就又闪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二太太人又远在新加坡分公司开会，一时之间赶不回来。

        扬起伞，回过，准备起步。

        「……」

        上午出门时，小夫人还在发酒疯。顾盼晴想，现在回去大概也是一样的光景吧。小夫人力旺盛，每次发疯至少都要三五天以上，然后疯狂找她的碴。

        「你想来就来。」唐文哲又说。

        既然都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便都已是无关紧要。

        顾盼晴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只是迈开的步伐顿了一下，整个人愣在雨中，不确定这个「能」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