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运动完，撩起下摆拭脸上汗，出分明的腹肌，着手里的水，便狠灌一口，一抬眼便看见不远盯着他的纪灵姝。

        一眼，就一眼，带着忐忑，段言棋侧过脸，小心翼翼般动眼珠，直到那恰好适当可以注视纪灵姝的位置。

        啊，要爆炸了。段言棋的脸说他吃了十斤辣椒也不为过，像火山发般。

        “怎么？我说怎么天天看我，原来是——”少女眼神扫过，忽得笑了，嗓音清甜，此刻却犹如恶鬼，“发情期的狗，想交啦。”

        她的脸上覆着水渍，像是为她涂上蜜一般都底色，带着运动后的晕红，睫匀着水滴，发粘在脸颊，白映黑，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段言棋看她，纪灵姝拧眉，肉眼可见的惊诧，可惜薄眼一闭，一睁，这鲜活的情绪消失殆尽，青烟般消散。

        “是的。”段言棋支吾答到。

        她近几步，两人间刻意隔着的几分安全距离被打破，段言棋后退两三步，脊背到白墙。

        他忽然被一抹肉色夺取目光，本能的移动，却看见少女被水打的前，简单纯白的少女内衣，一览无余。

        即使这确实是当时脑中所想。

        段言棋被直白的言语慑住，眼睛睁得极大，17岁的少年人哪听过这种话，段言棋连呼都滞住，昏脑胀，完全被她控的模样，像只手忙脚乱的大型犬。

        “不对。”段言棋鬼使神差。

        这火烧起容易，想要熄灭难，更何况现在本无法动作。

        无路可退。

        纪灵姝没太在意，甩了甩手，想从兜里拿出纸巾拭脸上的水渍，抬便看见段言棋抱着篮球朝材室走来。

        段言棋无法回答，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什么，像是本该这样，她的一出现就该夺走他所有注意力和思绪。

        一只准卡住间，动弹不得——说实在的，并不难看，半截上套着黑色圆筒袜，边缘紧缩，勒得白细肉都挤出一圈。

        段言棋有片刻的失神。

        天空的帘幕被拉上，云无尽，透着乌黑，巨大的灰黑幕布不出一丝光，远方轰鸣，飞鸟无目的地盘旋，下沉，下沉，又不再留恋，没入重叠的黑暗。

        段言棋想找个话题，事实上，这很难。他无法开口也不敢开口。

        这将下未下的雨，终于找了个好时机。

        快下雨了。

        纪灵姝摸上他的腹，柔韧紧实，顺直下，隔着子弄阴，抵着眼动，不一会子上便

        他微侧过，屈起，想要掩盖下的凸起。

        随即不容置疑地，将高大的男生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地，都要贴上，近到段言棋能嗅到少女上的香。白的肤，颤动的睫，无辜的眼，猩红的，像是诱发剂，他不免回想起先前所看到的一切。

        纪灵姝眯起眼，少有的冷漠，眼神如刀。

        “哦，是吗。”她睨，上鬼魅的妖相，不，应该是本我。她表演累了，卸下层层叠叠的妆，剩下的，一颗腐烂又芬芳的心，引诱行人品尝，等待吞噬的那一刻。

        “这雨，要下很久呢。”纪灵姝看着雨帘，轻声说。

        很不妙，他感觉下腹汇集热，那二两肉有抬的迹象。

        阴天加上如此闷热的天气，纪灵姝上很快就覆上粘腻的汗，她走得慢，最后一个出材室，周围人已走空，她索拧开一旁的水龙，冰冷的水冲刷面颊上的油腻，不慎开得过大，水将前的白衬洇，显出隐隐肉色和白色的内衣。

        段言棋回过神，只见少女的脸庞直对着他。

        “那天，在后山，是你，你都看到了。”她继续说，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相反腾升出病态的想法，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与纪灵姝的秘密。

        孱弱的光实属无用，她的脸被包裹在黑暗中，唯有那双眼睛熠熠，她看着雨幕，雨水的轨迹映照在眸里，像是沙的水晶，未的泪水。

        距离袭击事件过了两周，人们总是习惯遗忘，不久便像石子沉入大海般杳无声息。

        “那时，你在想什么？觉得我是表里不一的恶女？”

        “为什么看我。”忽然有声音响起，劈开着沉默的空气。

棋想，他应该要惊讶，不解，然后厌恶她平日虚伪的作态，呵斥她践踏别人的真心。

        他想张口挽救着尴尬的局面，一滴雨水却如陨石坠落不远万里砸上他的脸，啪得一声水花四溅。

        “你很漂亮。”前言不搭后语，这话突然就蹦出来了，直接蹦人家面前，段言棋说完想掌自己嘴，太傻了。

        在静谧中滋长的暧昧，如缠绕的黏丝，将二人愈捆愈紧。

        连空气都凝固，需要有人搅碎。

        两人一齐躲进材室，雨势愈大，在窗上发出爆裂的脆声。

        密闭空间中，他又涌生起渴望，没来由的，渴望注视她。

        然后再无交集。

        最后一节是育课，大家赶着回家，都风风火火地将材放回材室，等着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