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

        李宵刚把手放下来，眼前就撞上来一张放大的脸。

        李宵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池一觉得他真是嘴笨，笑着把他手臂挽过来：“我知啦，但是你还是要一直陪我。”开玩笑的话却让人有点悚然，

        加速唤醒他所有的感知、重塑他所有的情感与念。

        “――时刻小心我的心理问题。”

        非常迅捷的一个吻，但是吻得李宵心一下子猛烈地起来。

        池一看着李宵被雨打的嘴，弯成少见的灿烂笑容，两颗虎牙都笑得出来。眼睛也闪闪的，像起了粼粼涟漪。跟平时那副全世界都与自己无关的表情完全是两个样子，显得特别单纯，特别乖巧，特别温驯，特别好摆弄……

        “好想赶紧回家啊……”池一把手钻进李宵的手掌里挠他的手心，声音也像羽一样轻而，

        “下一辆车来了，我们拦下来让他带我们走吧？”

        李宵依旧很认真。“那你一定要记得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顿了顿，还是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下雨天其实是更安静的，因为它把所有的声音都切碎、搅拌，混成一团隔绝在层层雨幕之外了，宛如子里的嘈杂声。

子，自、暴力、通过危险寻求刺激。所以他尤其担心池一的神状态，心到他都觉得自己快神经质。完以后睡着了还抓住池一不撒手、算着她的下班时间跟她发短信、她在浴室一呆久就要找话喊她、他甚至还去了小学三年级以后就没再去过的书店：

        “你之前说你的那个梦，我听他们说――

        在雨幕形成的没有干扰的容之中，面对池一的碰和言语，他那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疯了一般飞速地搏动。

        他们聊着天，都没注意到云层悄然变厚了。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天色是在顷刻间就暗下去的。

        她看李宵脸上挂着的认真表情，特别像以前给她努力讲题的那种好学生，显得特别好逗。于是不动声色地为难他：“啊？那我经常梦到自己变特别有钱也不是预兆？”

        让他获得爱的新生。

        池一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件事。“听谁们说？”

        山路变得泥泞，他们狼狈不堪地冲下了山，李宵举着外套遮雨，但也挡不住他们被浇得透。

        池一心里一下子笑开了。

        偏偏这偏远的地方公交车站只有一块歪斜的站牌。

        车久久不来。上依然在下雨。池一问：“你手酸吗？”两人抬看了一眼已经浸透的那件雨棚，不约而同咧开嘴。

        紧接着，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阵雨。

        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朵乌云，淋淋地开始淌水。

        梦只是，一个人看到过的所有东西的随机组合。就好像，你的大脑是一个仓库，梦只是随机把几个货物放在一起而已，什么都说明不了。你真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