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喊了一声，把乱了的发顺下来，突然来了兴致：

        “他们家狗咬了多人的。我住在旁边，有一次经过的时候它就突然冲出来――”李宵指了指脚踝，“在这。不严重。”

        李宵还没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问：“怎么突然想到拍照？”

        他当时在心里默默想，真笨啊。

        李宵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刘海。

        呼都交织。整个天地，只有她……

        “李宵？”

        “你明天跟我去照相馆拍照吧。”

        池一拉他到床上捞起他的看，一个淡淡的长痕。

        李宵扶住她，因为她不着调的话也伸手偷袭了一下她的发。

        “嗯……”池一收起剪刀，过了几秒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你自己去厕所看一下。”

丝的脆声。

        池一看看李宵，看看镜子里的李宵，又被逗笑了，两只手胡乱地把他的发都梳上去。

        “不喜欢。”

        “李宵，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狗啊？”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小李宵被比它还高的恶犬追逐的可怜画面。她又想到小时候班里那些沉默寡言的男生，李宵读书的时候大概也是那样的。

        “为什么？”

        池一笑得整个人没骨般往他上倒：

        现在却发自内心地认真评价：“其实，还是好的。神的。”

        “啊？怎么回事？严重吗？咬在哪了啊？”

        “嗯？”

        她随便问的，本以为依照李宵的子会说“没感觉”或者“还行吧”的，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表示恶感。

        “眼睛见不到的时候，脑子记不住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了。”

        他的心停了半拍。

        再平常不过的秋夜，因为此刻深刻在李宵心底后来的很多很多年。

        “――好。所以你才要给我剪发吗？”

        她的手一离开，被剪短的刘海就像杂草一样歪歪斜斜地支棱在了那里。

        池一若久若离翻飞的指尖，虽然没有碰，但是比碰更缠绵。

        “你这样，好像那个冠犬。就是特别丑的一种狗，只有有，特别难养。――啊！”

        怎么形容他的发型呢，李宵在当下想到了他的一个工友，不会裁纸，每次对半裁，最后都会偏到十万八千里。

        看过去，池一只是捧着她的脑袋端详，视线越过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发上。

        “小的时候被咬过。”

        “没事儿，我明天给你搞个背，也很帅。”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