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晋低着看两人的脚步，脖子上缠着旭阳的围巾。

        「回答我。」

        「然晋。」

        「请问然晋先生呢？」

        然晋闻到一与平常略有不同的阳光味，少了些温柔，更多的是……敌意，太阳锋芒毕，然晋闻到了剑弩张，那些独属于alpha的霸者之气和狠戾强势毫无

        熟悉，又……令他恐惧。

        「不……」

        耳边似乎还有路人的鼓掌与欢呼声，不过那些声音都被过滤了，然晋只听得见旭阳用带了笑意的嗓音说：

        「然儿是我的小蓝花，而我呢——」

        他听见男人笑出声，用空出的那隻手揽着他的肩，将人带进自己的怀抱。

        银戒在冬日的阳下熠熠生辉，像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

        「回答我！」

        那双靴又离他近了一步，气的声音从传来。

        男人面惊奇地看着他，手忍不住将爱人握得更牢。

        然晋想逃跑，过去的恶梦再一次袭击而来。他用右手抓着旭阳的围巾，闻到那有安定效果的太阳味，差一点崩溃的理智才不至于全失。

        他怕极了。

        快要到达时，明兰指着公厕说要，旭阳也进去上厕所，阑祈便打电话让肖明等他们一下。

        「然晋！」

        「我，旭阳，男alpha，愿意娶然晋为夫，并发誓无论是好是坏、富有或贫穷、是疾病或健康，都不会与他分离，并且爱他、尊重他，长伴于他旁……就算死亡，也不会将我们分开，因为即使是鬼，我也会飞着去找你。」

        他数到第二十七块，一双棕色雪地靴出现在视野里。还没来得及抬，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我不是……」

        然晋用尽全力想要拉回自己的手，左手扯着对方；奈何alpha的力气天生比beta好，更何况是不常运动的他。

        「你、你搞错人了……」

        旭阳反手握住青年，有模有样地唸：

        过去二十三年里，他听到的次数不多，却仍然能够牢记的。

        青年的脸都快要红透了，却仍尽力说着。

        「……并发誓，无论、是好还是坏，富有或、或贫穷，疾病或健康……都不、不会与他分离……」

        阑祈牵着明兰，旭阳牵着然晋，四人沿人行往主会场走，肖明停在它的对街。

        青年转要进去，却被对方先一步拉住手腕。

        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死死护着怀中的人。

        对……去找旭阳，他的旭阳就在里面……

        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不要，他不想再和他们……

无名指，极为缓慢地推到指。

        旭阳怕然晋害羞，正开口说回家再回復也没关係，便看见青年张开嘴巴，表情明显是害臊了，却仍鼓着勇气，磕磕巴巴地说：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牢牢盯着面前因为突如其来的求婚而呆愣的青年。

        卖饰品的女孩正用充满钦羡的目光看着他俩，一些路人也停下脚步，嘴角带笑望着两人。

        凝结成云的水雾从他口中一丛丛飘出，带了点太阳的温柔。

        抓着自己的手被扯开，下一秒，然晋落入一个充满意的怀抱。

        他绷紧全的肌肉，连呼也在颤抖。

        「家人」的声音。

        「我不……我不是……」

        然晋愕然，手僵地放在口袋里。

        旭阳……

        然晋说到这里，终于抵不住，低下整张脸埋进围巾里。

        「然晋，为什么你上有alpha的味？」

        然晋的眼眶彻底红了。

        「我，然晋……男beta，愿意嫁、嫁给旭阳……」

        我是你的旭阳。

        肖明的车停在主会场旁的大型停车场。夜间游行结束，肖明担心要离开的人太多，提早去把车开出来。

        谁来救他……

        alpha愈抓愈紧，紧到然晋几乎能听见骨碎裂的声响。

        然晋站在外面等三人，靠着墙数地上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