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继续用微红双眼，微笑着望向父亲。

        「……好了，吃饭。」

        然晋点，竟是从父亲上读出一点难为情。

        他了鼻子，笑着回应：「好。」

        然晋走过前院、出了围墙，撞上要回来的帆煜。

        「……」

        「……」

        一时间相顾无言，然晋看着西装衬衫都起了皱褶的兄长，脑子里冒出「狼狈」这个词汇。

        一烟味从帆煜上飘出，然晋眉微皱，视线下移到对方的指尖。

        「……怎么了？」帆煜将手往后藏起，捻捻方才一个没注意而伤的指节，按下一弟弟耳垂的那点心思。「要开饭了？」

        「啊、嗯……」

        现在是刚吵完架的尷尬时期，然晋搔搔脸颊，眼神飘到一边，心底庆幸哥哥没对自己摆臭脸——起码眉还是平的。

        虽然在母亲鼓励之下决定要和哥哥说声对不起，再好好谢谢他……但面对真人，他又有点胆怯了。

        但然晋不瞭解的是，帆煜对他生不了气。

        帆煜的目光扫过他微的眼、粉红色的鼻与眼尾，耳朵捕捉对方声音中的些微鼻音。

        「你哭过了？」兄长突然上前一步，把然晋吓得肩膀抖了一下。「谁让你哭的？父亲吗？还是……」

        帆煜话没说完，瞧见对方脸色不太对，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咄咄人了。

        「……是我吗？」

        他往后退回刚刚的位置，眼底多了些失落。

        「不、不是……」青年摇，「妈和我……说了点话。」

        帆煜神色变了变，眼神偏移。

        「……没事吗？」

        「没事。」

        然晋搔搔脸颊，心中小人给自己打气，抬望向兄长的脸。

        「哥哥，我……想说，谢谢。」青年说，「谢谢你和姊姊为了我努力了这么久。」

        「还有，我不该……对你说那种话，对不起。」

        他对上兄长睁大的眼，莫名有些想笑。

        于是他就笑了。

        下一刻，帆煜一个箭步衝上前，在青年尚未反应过来时，将人紧紧抱住。

        「……哥……？」

        对方很激动，他能够感觉到帆煜剧烈的心。

        除去不淡的烟味，似乎有飘忽的冷香悄悄鑽进鼻间，可然晋还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它便消失了。

        「……不用谢。」帆煜的声线低了许多，像被砂纸磨过。「这是……我们该的。」

        很热，抱着自己的兄长温很高。然晋有些闷，推了推帆煜，对方却呢喃着收紧了力度。

        「再一下就好……拜託……」

        隐隐约约之中，某个东西贴上他的侧，微小气拂过他的耳尖。冷香重新出现，小心翼翼地碰着他的肤，在鼻前徘徊。

        然晋浑一僵。

        帆煜的拥抱没有持续太久，片晌，他放开手，像个没事人般整理自己的衣着。

        「晚餐后，旭阳会来接你。」

        兄长抬起手，无比自然地摸摸然晋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