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伽紧张地点开了语文试卷扫描记录，他很清楚黎宣的笔迹，他也更清楚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借尸还魂的灵异事件。

久，余确也笑了，“很厉害。”

        周宁伽收到黎宣的死讯时，刚挨完周父的一顿训，期末考试一班数学比二班低了半分不到，成了周父训他的由，周父如此翻来覆去从他上挑刺不过是要证明他的确当不好教师，在他眼中，两年前周宁伽自作主张拒绝美国大学的offer，选择来到一中任教是人生污点一样的错误。

        裴望一眨眨眼睛，“谢谢。”

        周宁伽请了假去参加葬礼，葬礼的宾客名单自然没有他，他被拦在门外，最后有赖旁人通，他才终于走进灵堂。

        裴望一在小卖挤了半天，才买到一碗剩下的凉，她折了筷子，耐心地挑出表层的花生粒，周宁伽走到她课桌旁。

        极偶尔地，周宁伽会从其他人上看见黎宣，有时是相似的灿烂肤色，有时是乌黑的齐肩发，甚至有一次，他遇到一个女学生拥有着与黎宣一模一样的眼睛，但他清楚，黎宣并不由这些肤浅的局组成，所以，他永远不会再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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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裴望一的字迹和黎宣很像，非常像。

        “同学，请问你对参加数竞有兴趣吗？”

        周宁伽许久没有笑得如此真心。

        周宁伽在办公室呆坐一下午，在下课铃敲响时突然回过神。

        “裴望一...”周宁伽记得这是那个女生的名字，他还清晰记得她的那双眼睛。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学习系统，输入那女生的学号，她的分数呈现一种奇异的利落感，数学英语满分。

        重点班的学生大都一傲气，尤其是余确这种稳坐第一的好学生，裴望一原以为他会不堪一击，没想到他的回应真挚，也没有锱铢必较地追问她单科分数，倒像是真的不计较，而实际上这会是他漫长的铁卢的开端。

        周宁伽被训斥时从不辩驳，但他总会在被训后翻看起与黎宣单调的聊天记录。二人分开后黎宣没有删掉他的联系方式，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守着朋友圈窗口，只等着她的像出现在更新里，可这两年从没有等到过，而第一次就是她的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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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宣的讣告言辞简洁，是她的风格，却又不可能是她的风格。短短几行字时间地点事件要素俱全，周宁伽还没数到最后一个句号，就掉了眼泪。他捧着手机，两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发酵成吞没他的黑，他一手着眼泪，眼泪却不干似的。

        周宁伽代替班主任整理了一班月考成绩，年级第一不在他们班，这很正常，三班的余确成绩是好，但这次的年级第一也不是余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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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找陈建国聊了聊数学考试情况，又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转到数学满分的裴望一上，周宁伽借机问起那女生对数学竞赛是否有兴趣，陈建国摆摆手让他自己解决，跟那丫聊天太费劲。

        女主掉慢的

        棺材周围铺了一片鲜花，周宁伽想起黎宣从前总会将他送的鲜花丢进冰箱，如今玫瑰变成菊花。这样想着，他又当着黎宣遗像的面默默下眼泪。他发誓，他不会再爱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