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罗越是挣扎，他便咬得再重些，直到咬破了肉，尝到血腥才放开。

        “上人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霓罗起，将相善所作所为坦言相告，“是我教无方，御下不严，还请先生宽容。”

        相善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色情地手指，媚眼如丝地说：“僧，你的血都是甜的。”

        “我悟虽然超出寻常的妖怪，但远不及雪衣，后来与她相爱，就知此生无缘成仙。”

        他摸鼻浅笑，看她小小年纪就有此气宇，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雪衣。

        代阁摆手，“我有一个问题实在想不明白，上人为何要找这么一个妖难改的妖仆？”

        “阿弥陀佛”，霓罗一时之间难以回答，气息下沉，“兴许是缘分吧。”

        代阁将满满当当的背篓放下，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仰望星辰，“我不可能成仙，也不打算成仙。”

        我跟雪衣相伴多年，从未为彼此过泪，也没有所谓的贪慕情长，自然也就称不上爱。

        *

        观世音对我们考验百年年，赞我们有仙，于是就透妖成仙的法门。

        他屡屡犯戒，多次不敬，霓罗已忍无可忍，“你真是冥顽不灵。”

        “我也有一事不明，先生修为颇高，应该离羽化成仙不远，为何还要历劫？”

        代阁点，思想起当年，语带惆怅，“她名叫雪衣，与我同在灵山修行，从还未能化作人形起我们就相爱了。”

        “上人在观星？”

        清朗的月光照在草屋前，大约三更天后，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先生如此怀广阔，让霓罗羞愧。”

        “你好好面思过。”

        繁星点点，月下代阁低声倾诉着当年的往事。

        代阁拿过已经烤熟的鸡，垂下眉睫，轻笑，“上人不必自责，兴许是它命中有此一劫。”

        霓罗看他满眼怀念，猜：“也是妖？”

        “但雪衣却不同，她仙大成，只欠一点火候，自然是不甘心永世个受人杀伐屠戮的妖。于是，我就与她跋山涉水，去拜见南海观世音，求她指点迷津...

        观音说：每个妖成仙，就必须要先人，学会人的七情六，懂得贪嗔痴念，尝过人间疾苦，为彼此下一颗真心泪，再放下红尘俗世，挥剑斩情，方可得成仙。

        他苦涩发笑，“百年前她入世历劫，嫁作人妇，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霓罗转看了看院中，“可一直未见她面？”

        封妖袋中传了他哈哈大笑，“若是思过能向善，本座早已思过上千年，论理，该成佛了。”

        “为何？”

        趁他得意，霓罗暗暗念咒，打开封妖袋，相善一下被收进去。

        代阁风尘仆仆赶回来，看到等霓罗坐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