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味端着两碗汤药入堂，一碗给司黛，一碗给霓罗。

        “落霞山。”

        “荤腥？”太岁猛然想起龙女的三片龙鳞，“难？我的药是龙女..”

        指着南边丛丛高山，言说：“落霞山上有个狐王名叫游镜，你向他要个妖的臭，披在上七日，便可成妖。”

        太岁言尽于此便不再言语，倒是周零序像是被这话迷住一半，目光定怔。

        看人怎么都点不透，太岁干脆放弃了。

        司黛捂着心口问：“那他若不给呢？”

        相善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折扇起她的下巴，情脉脉地说：“何为情爱？就是你非我族类，本座也一往情深。你是人我也稀罕得紧，不过是去找个东西，取完我们就离开。”

        少顷，司黛被三味扶着回来，疼得满白汗，站都站不起来。

        游镜乃是一山之王，在太阴山中颇有威望，怎么会轻易给他臭。

        该不会是要把她变成妖吧？这妖心思多变，说不准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相善气定神闲地说：“她可不是一般的龙，而是东幽潭的龙女，一生只可五片龙鳞，入药可让人起死回生，没有这三片龙鳞，明日本座就得去阎王殿捞你，我讨厌那个地方，个个长的奇形怪状，丑陋无比。”

        刚入太岁山时，太岁便已知司黛份，所以才会答应为她诊治，目的是借花献佛。

        太岁躬送两位出去，霓罗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口内竟然有重的血腥味。

        “不然你以为呢？”

        “去什么？”

        周零序望着司黛辛苦模样，咬牙打定主意，也不再考虑，“我心意已决，望圣人指条明路。”

        霓罗闻着味奇怪，相善觉出她犹豫，扇子抵着碗底，半推半就让其屏气喝下去。

        “年轻人，眼前浮华终究是云烟，本才是最重要的。”

        赤红色枭獍从远山飞来，盘旋在桃树上空，相善带着霓罗坐在鸟背上。

        “去哪？”

        入腹后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司黛忽然面目通红，难受地抱在地上直打。

日得，将来也未尝会喜。望君三思后行。”

        此话高深讳莫如深，霓罗犹如听师傅讲禅似的，原以为妖物都是残暴屠戮之辈，没想到还有这种高人。

        相善扇子敲在掌心，靠近她，“你这子吃惯了素，猛地碰荤腥，难免会有不舒服。”

        太岁笑，口吻极为随意，“三日后游镜娶亲，兴许他一高兴，会给你们一个。”

        三味从药屉中取出几味辅药，称量，到后面去煎熬。

        相善无视走过，与太岁说：“多谢。”

        她趴在草屋外的桃树下干呕，只感觉胃极度不适。

        霓罗高兴不起来，想到刚才那碗汤药，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