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藏着一美夺目的殿，蓝靛色珠花璀璨发亮，河蚌忽闪忽闪，珍珠明灯，无不在。

        水路行至二里，河水不见半点绿萍。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活也不容易，他必须要受足一百年香火才能灵魂重塑，这也是狐族造福一方妖民的最主要原因，算是给自己留条活路吧。”

        “你既没有心，为何还会在月圆之夜心疼？”

        “妖都可以这样？”

        白猫的板一翻，脑袋枕在她脚上，懒洋洋地说：“因为本座曾经有过一颗心，一颗七窍玲珑心。”

        鱼兵虾将手持兵并列两旁，像是知他们要来。

        霓罗将竹蒿抽出来，用另一端撑下去，缓缓拐进极为狭窄的小河。

        “所以游镜不会死？”

        “不怕，有我在。”

        半日就已痊愈的相善变成人形，悠哉躺在船内，长曲在船，舒服地晒太阳。

        犹如大石往下坠，霓罗心慌蹙眉，相善紧紧搂着她。

        “说”

        “我跟她交过手，一个人相貌会变，但眼神是不会变的，她的眼睛跟画上的狐狸眼神一模一样，野心十足。”

        “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我不知妖死了还能换活下去。”

        相善抬看她，黄瞳着淡淡哀伤，答非所问地感叹：“是啊，妖是不该有心的，也不该有眼泪。”

        看似平静的河水下方竟然深不见底。

        “祖母，就是他们欺负的我。”小蚌凶巴巴地指着他们。

        “可你不是妖吗？”

        继续往前，眼前视线豁然开朗，一条宽有百丈的大河水急湍，小船不撑就被风浪推入河中央。

        “她并非换，而是肉死后，灵魂附在其他妖上。”

脚尖微微往上勾了勾，鼓弄猫腹，弄得相善子一耸一耸的。

        “但你迟迟不说，是因为我说狐母死了？”

        相善定睛一看，小蚌拉着一位面若明月，穿荷袖七彩衣的女人，不由转扇轻笑：“本座只当是谁呢，原来是蚌祖犹花。”

        相善摇扇否认，“大多数妖都不能，唯独九尾狐和夺命猫例外，他们都有九条命，死后可以寻找其他宿主存活。”

        河浪吞噬木船，两人齐齐落水。

        这锐的察力，若不是心无杂念的人是本不会发现的。

        相善游过去，双手捧起女子双颊，吻住快要断息的霓罗，渡一口妖气给她，让其能在水里自由来去。

        明明会水的霓罗却感觉自己怎么游都无济于事，像是有人拽着似的往下沉。

        小舟颠簸，相善瞬间察觉异常，伸手去拉霓罗却为时已晚。

        “对了，你怎么知倾芳就是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