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地抬瞪向他，他垂眸不语，将药递给我。

        “你了什么？”

        何立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口，想了片刻，蹦出一句：“我在救你。”

        一时间昨晚的记忆如水奔涌灌入脑中，纱帐内的一夜荒唐，他不知怜惜的快意索取。

        这是在救我，还是在杀我？

        我忍无可忍，抽出枕下的短刃直刺他咽，却被他利落地夺下，单手将我压回床上，偏饮下苦药在口中，也不再顾忌什么表面礼数，堵着我的，尽数将药渡入我的口中。

        我愈是挣扎，他吻得愈狠，彼此僵持了许久，终于松开了我的。

        呼错乱相交，他了嘴边的水渍：“短刃，没人能玩得过我。”

        “！”

        我将他赶出了茅舍，再也不想看到他。

        那夜，窗外下起了雨，门窗在疾风里开开合合，雨丝顺势跃入屋内。

        他没有离去，朗声说：“姑娘收整好心情，就继续寻药吧。”

        我跌坐在屋中，茫然盯着炉火烧旺。

        自那以后，我便没再看到过他的影，但我知他一直未曾离开。

        我的确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母亲还在等着我。

        春日到来时，桃花随风漫漫而起，乘着风悠悠落到了庭外的角落。

        三年期到，他重新站在了我的门前。依然是那副谦谦君子样，对我恭敬行礼。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他随口念起了我放在一旁的词，轻笑，“欧阳修的词，果然好。”

        我垂眸饮茶，淡淡说：“好是好，只是此时境地，念出来倒像是我的遗言了。”

        长生丹炼成，我很难再活于世上。

        秦桧不会留我，如今何立前来，除了求药，一定也会取我命。

        他手上动作微顿，随即将纸张放下，似是喃喃低语：“不会的。”

        茶水见底，我将杯盏推远，起挪到他旁，迅速抽出他手中折扇。他锐起，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紧盯着我双目：“姑娘。”

        我轻笑：“何大人有退步啊，竟然让我轻松拿到了扇子。”

        “姑娘若是喜欢，送你。”

        扇柄抵住他膛，一只手攀上他肩膀，声音婉转柔媚：“那时大人不懂怜香惜玉，现在呢？大人是否想念过我？”

        他眉间难得闪过疑惑，抓住我手腕，语气平静，却暗警告：“姑娘何意？”

        我将扇子递回他手里，解下腰带，外衫褪去，扯开领口出大片白肌肤：“那些被鞭挞的伤痕愈合得如此之快，大人，那时就不忍心了吧？”

        他毫不避讳地将视线落在我上，扇柄过隐隐约约的细小伤痕，停在/尖，冰凉的感是我子微颤。

        何立下手并未留情，只是我记得那日纱帐内缠绵过后，他轻抚着我上的伤口许久，拿出一小罐药来，涂抹在上面。没多久便感觉一阵火辣辣的钻心疼痛，但我知那是愈合伤痕的药。

        他从长袖中伸出手，轻握住雪团，食指挑逗，低声问：“姑娘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