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穿内？」

        「开心什么？给我说明清楚！」

        袁时光说得眼眶发红：「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我就问我哥能不能挪一个房间出来。」

        袁时光托着颊补眠：「差不多了。」

        「阿照哥哥，你觉得我爸想跟我谈什么事？」

        「时光。」

        何亮东一个俐落地借位，成功插进阿耀和陈记者之间的位子，一边快手帮忙包菜，一边贴在阿耀上。

        阿耀被正阳和叶同学两边围住，像饿坏的幼跟他讨饭吃。阿耀拿出便当袋，才要说正事，便当就被他们开箱，直接站在他机车旁吃了起来。

        从前从前，有一个小朋友死了爸妈，和祖母相依为命，可上了高中，祖母也过世了，于是隻来城里投靠结婚的姊姊，但嫁得不好的姊姊没有馀力照顾他，因缘际会去了一家烧烤店找打工……

        「回来再跟你算帐！」

        袁时光从墙侧的镜面看见好友难掩忧愁的神色，但何亮东转过，又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阿耀一到学校宿舍，电话刚打完，楼梯间就跑下两个少年。

        阿耀抗议：「我说了，不要叫我爸爸。」

        三个男的互看一眼：怎么办？爸爸还不知这件事啊。

        阿耀本来想询问儿子在外面发生的事，却被突来的消息分去心思。

        阿耀回想这些日子，正阳都不敢像之前缠着他讨饭吃，倒是叶司晨总是包着两份剩饭回去宿舍，这两个死小孩！

        阿耀走后，何亮东接手那锅香气四溢的排骨汤。

        「不要叫我爸爸。」

        「小阳弟弟要搬到阿照哥哥他家，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爸爸就像多了一个儿子，很开心吧？」

        袁时光很想睡，这张很贵的大床又很好睡，不想醒来但却不得不回应好友的蠢话。

        袁时光跟着何亮东走出卧房，大老远就听到远房表哥的招呼。

        「因为他姊姊跟他哭么没有粉钱，他就把租屋退了，把退房的押金和薪水全拿去救济他可怜的姊姊。他说不跟能耀哥讲，耀哥一定会去找他姊算帐写借据。」

        袁医生觉得这事有他的责任，帮忙说话：「爸……呃，伯父，正阳知能搬过来住在你楼下，他很高兴。」

        袁时光没好气地说：「你不在这个月，我已经从伯父的爱心便当稍微感受到。所以你也不要让你爸太担心，不要再跟奇怪的人混在一起。」

        「他什么小事都很高兴！」这点好话不足以消减阿耀的怒火，阿耀气冲冲拎着便当走向大门，又回瞪向他那个推波助澜又置事外的好儿子。

        「你们人也太好了！」

        陈记者劝了声：「爸爸，弟弟们只是不懂事，不要打太兇。」

        阿耀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丢包他又隐瞒实情的儿子，但儿子一包完菜就整个人赖在他背后，「爸、爸」叫个不停，他也没办法赶他走，非常煎熬地煮排骨汤。

        袁时光对自称他哥哥的陈记者回以白眼，不过是一个远到不行的表亲、富三代、有名义未婚妻的孤家寡人，他对外都称呼他房东，在家偶尔才会叫他哥哥。

        「你真的找到你爸了。伯父正在厨房煮饭，还有陈悉照的声音。」

        「亮亮！」陈记者对着直线接近的美色热情回应。

        陈悉照：「反正房子很大。」

        袁时光在正阳胃炎那天，问出他为什么要吃同学的爱心早餐过活。正阳看阿耀不在，才偷偷告诉医生哥哥。

        「好想让你也验一次，那种被全心呵护的感觉，会让人特别眷恋生命。」

        阿耀听得一肚子火，那个可怜的姊姊从正阳来城里到现在，一钱都没支援过，要钱倒是很勤快。

        「阿亮，你完了。」

        「耀哥、耀哥！」

        「对了。」何亮东笑着起了，「小阳弟弟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不要一直叫……」

        「晨晨，我就说吧

        何亮东没有回答，只是起拿起床父亲为他备好的衣物穿上。

        「这些我都知，他租的房子还是我们去安排，怎么会突然搬家？」

        「你……」

        何亮东被瞪得心漏一拍：「爸？」

想都觉得是自己的幻觉，「时光，我好像找到爸爸了。」

        「阿照哥哥！」没有哥哥的何亮东灿烂迎上去。

        「冷气坏了。」

        「谁？」

        阿耀包了两个便当，交代儿子汤了就关火，他要出门一趟。

        陈记者装死吃肉，袁时光大概猜得出来。

        「小光来，过来帮哥哥装菜。爸爸说这些小菜全给我们带回家，在发薪之前我们不会饿死了，谢谢爸爸！」

        陈悉照拿了一盒海带芽来吃：「等他们毕典结束，我开车去他们学校宿舍载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