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走音还忘词。」

        「歌很好听。」

        阿耀用口形叫金昌去撞。

        正阳和叶同学围上去要签名，袁时光拿下吉他，任两个弟弟拉着他转圈圈。

        虽然父母仍在世，但就跟死了一样，阿耀才会被儿子特别拜託照顾好友。

        十年过去，见证彼此的心愿成真，真是再好不过。

        台下还站着拿着应援板的女高中生。原本席坐还能掩饰，一站起那个高就馅，不是别的谁，就是他儿子，阿耀就知他会来。

        舞台上的袁时光，一改在后台用撞崩溃模样，台风比阿耀以为的稳健。

        「昌哥指示，要给小光哥哥充场面。」正阳一边向阿耀报告，一边低让金昌上粉丝灯牌，叶同学也有一个。

        「昌哥，我来举耀哥！」正阳自告奋勇，无感阿耀的杀人目光，难逃事后扫厕所的命运。

        阿耀说：「怕什么？不是有我在？」

        阿耀站在外围盯场，直到活动时间结束，人散去才松口气──一脸苍白的袁时光还睁着眼，没倒下去。

        －－

        「我宰了你们两个臭小子。」阿耀顾及到有客人在，没有骂太大声，「你们两个不在店里工作，跑来什么？」

        两个小的向阿耀瞪大双眼，耀哥会唱歌吗？耀哥──！

        「爸。」何亮东回看向阿耀，阿耀挥挥手，「我爸说没关係，亮亮喜欢就好！」

        阿耀从后照镜看袁医生出笑，拍拍他的，叫他抱紧一点。

        「看着你们父子总让我感到幸福，阿亮的愿望实现了，太好了。」

        他唱到第四首才唱自创曲，除了结尾有些哽咽，没有别的异样。

        「伯父，我好羡慕阿亮有像你这样的父亲。」

        有次排定的表演者生病没法到场，正当行政组急得不知所措，阿耀直接拿着麦克风上台，店长昭彰欢乐地弹琴伴奏，摇的、抒情的、热血的，一首又一首，这要让人如何不被聪明多才的何董给迷倒？

        金昌搭着阿耀肩膀乐笑，还说要把阿耀举到肩上，被阿耀瞪。

        金昌笑：「我从以前就想一座舞台，在台下听耀哥唱歌。」

        下篇完结，预计周日发布，谢谢亲亲～

        「是吧？」何亮东灿烂笑。

        阿耀由衷地说：「不要乱花钱。」

        「是吗？我看你也没真的生过我的气。」金昌亲暱靠上阿耀肩膀，正阳和叶同学跟着黏上来，阿耀抱怨说很热、一边去。

        「你爸在看啊，你能不能正常点？」袁时光对于好友扮成女高中生，很难给出正面的评价，就怕他上新闻条。

        陈记者直言，如果小光没交到何爸爸的宝贝亮亮这个开外掛的朋友，大概活不过成年。

        台下响起少女的尖叫，阿耀不由得看过去，是个绑尾、穿制服的高中生，看着眼熟，正阳和叶同学两个暗桩也跟着叫。

        「耀哥，你不要逞强，你看不到表演要说。」叶同学好心建议。

        「很好听啊，我们时光最棒了！」

        「阿亮，你说的对，活着还真不错。」

        几乎站不住的袁时光一隻手抓着何亮东来支撑，何亮东以前会伸出双手抱好再说，现在只是挪了下重心，贴但不让对方感到负担。

        星期五晚上，烧烤店候位的人涌入一楼表演区，阿耀也被老闆金昌拉过去，说是请耀哥给点建议。

        「唉。」袁时光对着阿耀叹气，阿耀也知自己子，不必多说。

        金昌怀念地说：「耀哥实在太帅了。」

        「时光。」何亮东深情唤。

        以前的明亮轩每逢五、六、日就会请街艺人来店里表演──出的艺人自荐演出阿耀还不肯──带着一点社会公益的意思。

        「晚安，我是shine。」

        歌手上台坐定，灯光暗下，听眾跟着安静下来。

        弦音轻声响起，袁时光从最新的行歌开始唱，一首结束，店里呼叫等待席的客人，他跟着帮忙叫号，等排定的那组客人上楼，他再唱下一首，尽到帮忙客人杀时间的职责。

        「你就算讨好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乱花钱。」

        好一会，袁医生的颤抖才缓和下来。

        袁时光本来想说「谢谢」，还有「对不起」，因为他的病耽误好友大好人生，真的很抱歉。但今天晚上，他还有别的话可以讲。

        这让阿耀很怀疑，金昌重金打造这个表演区，是临时起意还是预谋已久？

血清乾净，无情得近乎残忍。

        阿耀心想，大教授医生总是比端盘子的穷爸爸好，袁时光只是运气不好碰上神经有病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