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在泳池中央拦网的另一喊。

        女孩子们的队长在背后比了个手势，莉亚会意，迅速发了个刁钻的球。

        莉亚抹了一把脸，推开了他。

        缇接过话音，故作抱怨，“你们可以说慢点，可怜的匈牙利人耳朵不灵便。”

        而亲爱的匈牙利男孩――在莉亚眼中或许被视为月之风声、索多玛之问，某种美丽的狼、狗或者金异国垂耳兔子，他和女孩隔着水中的网相自屏息，清澈的水珠从长长的睫、少年气的鼻尖、花朵般的嘴落下，细密的金发纠缠在耳际。

        缇笑着把搁在池边，湛蓝色的眼睛瞥了一下卢卡斯，后者轻轻一拉将莉亚重新拉回了水里――水花四溅，他及时按着她的脑袋――“缇明年整年都可以玩――看吧，你也会想这么的。”

        “卡玛拉斯?缇?乔波，这是匈牙利写法，姓在前名在后，叫我缇吧，尊敬的莉亚?路德维希――”

        “谢谢您，卡玛拉斯少爷。”

        “莉亚――过来这边！我们打比赛缺了你可不成――”

        莉亚告别了男孩们，游了过去。很快男孩们也被拉走了，他们准备来一场水上排球对抗赛，莉亚是副攻手，打得又快又准。

        她会是十个义人之一，还是吕蓓卡之。

        “我不会的。”卢卡斯咬着她的耳朵低笑着说，“不过我也在想要不要空出一年，这样我们或许可以一起上大学。”

水珠顺着鼻尖落到莉亚的锁骨上，成了小小的湖泊，再淌进泳衣的领口。莉亚扑出水，这下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嘿！”

        她撑着卢卡斯溜溜的肩膀，被他托上了泳池边，给每个人拿了一杯饮料。

        “伟大的水神启示我你们在谋划着什么，这一定是好运作祟，这池子底下的陶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占卜的语句，让我担心会脚底血不止。”

        “哦不――”

        “传球！传球！”

        他叹息退后一点笑嘻嘻又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

        “好吧好吧。”［*匈］

        泳池里尖叫声此起彼伏，水花四溅，阳光滤碎在浅蓝色的池水中，这样令人晕眩的好天气里，卢卡斯在拦网的时候和莉亚悄悄在底下牵手也没什么了。

        “二号位补上――”

        “――在拥抱大学生活之前。”

        他的嗓音声线比卢卡斯要低，漂亮的眼角天生微微下垂的样子，在水里像被淋的狗狗。

        “你想得好哒。”莉亚笑嘻嘻地说。

        “明年这时候我就要与布达佩斯表演与戏剧大学的作业共沉沦，不许笑，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就明白了。”

        “因为秋天他要在埃森演《悲惨世界》。”

        莉亚说，“还有卢卡斯施拉格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