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竟越生气。

        而自己却啥也不知，完全被蒙在鼓里。

        在韩厉将盘子地过来时，陆韜看得直摇，「我讨厌草莓。」转而拿起韩厉加了起司的那盘，大口咬下，「所以对你来说我就是……季璟？那，我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嗯，抱憾重生？」

        陆韜心里窝火，人没事干就会胡思乱想，放大自己的情绪，他还生病着呢，更加难以掌握。

尤其是韩厉确实能感应到自己情绪的时候。

        有次陆韜随口问，「照你的意思，我拥有季璟的……嗯，灵魂？对吧？」

        吐司落在前，弄脏陆韜的睡衣，糙的拇指突然靠近，抹了他的眼角。

        「韩厉，你跟季璟怎么过的，带我过一遍。」

        甚至无论他再如何询问，韩厉都闭口不谈，只让他好好养病。

        啪踏。

        没事就缠着韩厉问：「说点你跟季璟的事。」

        口口声声说着陆韜就是季璟，却不愿让他有知的权利。

        对父兄他尚且不敢乱发脾气，但韩厉算个什么？只有自己陷入迷茫与困惑，那个男人却肆意将他当作别人，以此缅怀。

        陆韜忍不住怀疑，莫非他真的是季璟重生？只是自己记不得了？但理智地一条条分析下来，又本不可能了。

        可能日子太无聊了，陆韜对此起了点破解谜题的兴致。

        陆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泪满面。

        那是韩厉透过费洛蒙传递过来的，近乎撕心的悲伤。

        --

        不是的，与其说是共感，不如说是陆韜单方面的情绪受到波动，他对韩厉费洛蒙有依赖，像幼儿对母亲的情绪会有强烈的反应。

        刚开始韩厉会给他讲点故事，很细琐，甚至没没尾，大多是韩厉对季璟的思念。

        「抱歉。」韩厉回过神，再次释放温和寧静的安抚费洛蒙，抹去陆韜脸上的泪水，「抱歉，陆韜。」

        韩厉最终也没告诉他季璟是如何离去的。

        这句话似乎引起对方痛苦的回忆，韩厉魔征似的直盯他的脸，表情是陆韜从未看过的，费洛蒙因情绪而沸腾，檀香不再是传递平静安抚的资讯。

        陆韜就不信了，除了脸跟气味，他还有哪里能跟季璟「一模一样」？

        那时韩厉正在给他早餐，将甜腻的草莓酱抹在脆脆微焦的吐司上，还摆上草莓乾，挤上自製的鲜油。

        夜晚，陆韜吃了稳定费洛蒙的药，他猛地推开半掩的门，门撞墙的巨响吓了韩厉一大。

        凭什么他就得在他人架设好的框架下作选择？

        韩厉让他想起父兄。希望他快乐成长，无忧无虑，可同时却又严厉地限制自己，不让他这、不愿他那，那个危险、这个不好。

        陆韜不知该如何形容韩厉当时散发的资讯，很负面，令人冷汗直，连带他都受到了影响不安地哆嗦。

        那是韩厉之前说的伴侣的情绪共感吗？

        得到韩厉的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