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夺烟，和她厮打作一团。她柔美的秀发缠到他小臂上，化作利刃。

        他宁愿自己痛苦，看她回去和自私冷漠的前夫纠缠不清，也不愿她带着痛苦、不甘和恨怨离开人世。

        最严重的时候，闻樾珩回到家，会被满屋尼古丁的气味熏到反胃。

        闻樾珩几乎无法分辨，突然罹患的绝症和原本就存在的神疾病，哪一个是此消彼长的本。

承玉制造惊喜。

        她只要温的密闭空间，就会觉得空气都是刺鼻的煤气味，压迫肺。那种被抽走所有气的窒息感，让她眼前全是黑白监控里圆圆嘶声哭吼，最后开门跑出去的象画面。

        --

        唯独忘记他，忘记他是她的丈夫。

        “你只能是我的妻子，明白吗。”

        “我努力过，嫁给你，和你共同生活的三年，我真的努力过……”

        他掐灭烟，重新翻躺下去，让她躺自己怀里。贴住她的额角，大掌抚摸她漉漉的发丝。

        送玫瑰花、爱心盒饭、突然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安排烛光晚餐和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坐在床边，赤着瘦的上半，点了一支她的烟，整个人是尘埃里的一团黑影。

        她拿烟自己的手，冻得嘴发紫。

        方承玉像一稻草，心甘情愿地随着他的柔波飘。

        他满世界联系呼领域的专家，但那是肺癌――发病率最高、死亡率最高的不治之症。

        “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和我说你放不下你的前夫。方承玉，你没有心。”

        她的心也很痛。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绝望和悲苦，独自发，克制到极点。

        半夜他惊醒，边空的，他赤脚冲下床满屋子找人，最后在阳台发现她。

        “我不会离婚，每年的五月二号，你不可以和谭既怀爱，这是我答应放你回国的唯一条件。”

        “我要回国，我放不下他。如果不能看到他痛苦，我会死。”

        情况可观的话，她最多还有三年时间。

        不是哪国的专家，各种语言，最后转化为同一个定论。

        “我不回去，不回去，你是谁，放开我……”

        他真的开始害怕，方承玉有一天，只会记得她恨过和亏欠过的人。

        去年九月底，黑暗中息颤抖，她搂住他的，破碎的话像咒语。

        这两章我愿称之为“美国回忆录”

        她当然知，自从她情况急剧恶化后，闻樾珩每天归来前，都会蹲在门口痛苦。

        呜呜

        闻樾珩狠狠砸床，但停留在她锁骨那里，温柔地摩挲，像急切的恳求什么。

        ――――

        她汹涌哭出声，眼泪迅猛，枕很快就被浸。

        他们第二个结婚纪念日后的冬天，方承玉被诊断为肺癌晚期，同时，她的神症状越来越严重。

        闻樾珩被她的话刺得心在滴血。

        后的方承玉缩成一团，抱紧全是他余味的被子。

        方承玉酗烟越发猖狂，没日没夜，不合眼不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