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老子同意了，我就有钱了，到时候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用得着看她脸色？”

        陈初却毫不在意，拆了一次筷子递给他以后，挑起炒河粉直接往嘴里，看着像三天没吃饱饭的样子。

        陈最替她干净眼泪和脸，和老板歉以后又买了罐热牛，带着陈初往僻静的江边走去。

        老板：“…..丫，要汤吗？”

        邱家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是邱楠月一意孤行要和这个满口承诺的男人在一起，本以为奔赴的是爱情，最后却被推进了泥沼中。

        “咳咳——”

        即便是路边摊他也依然吃得慢条斯理，却不会令人感到造作，陈初边吃还边往里面加醋和辣椒油，嘴巴呼噜呼噜，眼睛红得像樱桃。

        “不好意思。”

        长椅不远就是宽阔的江面，黑色水波，泛着灯光的浪花，映入兄妹俩的眼底，真正的暗涌动。

        她不想被陈最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也不想示弱。

        拿过热牛的手很温，指腹轻柔地过陈初眼下干涸的泪痕。

        陈最再留给她。

        陈初摇，哽咽：“他们一直和我说…..”妈这个字眼令她如鲠在，“是她出轨，还把你带走了。”

        陈最要给她，被避开了手。

        陈初印象最深的便是这家的炒河粉，因为邱楠月每次都会把肉丝挑出来，只给陈最。

        “我…..以为你也知。”

        “慢点。”

        陈最本不理陈初的言不由衷，双手直接捧住她的脸，柔的腮帮子被成一团。

        他们家以前也住在这附近，那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全家人租了栋小楼。

        陈述的语气，丝毫不给他留迟疑和解释的余地。

        陈最看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无奈的笑笑。

        原来这么多年，她的怨怼，憎恶都指错了方向，邱楠月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被她迁怒的陈最就更无辜了，毕竟他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了。

        她被他牵着手，却又不想靠太近，显得太亲昵。

        老板看她哭成这样，很是惶恐，“那个……丫，是这炒河粉有问题吗？”

        “我……只有我…..什么都不知，跟个傻子一样……”

        陈最都有些佩服陈江瞒天过海的能力了。

        陈初捂住眼睛，眼泪从指里冒出来，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得要命。

        陈最替她点，要了碗热乎乎的牛骨汤，还很细心的撒了香菜。

        江边冷得呵气成雾，年久失修的围栏把冷风刮分成一寒，扑到人脸上，比刀子还锋利。

        毕竟他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可能犯的小错而已。

年纪不大，气质却很沉静，会令人想到敬而远之四个字。

        今天，真相却全被全盘颠覆，出轨的男人将罪名安到了女人上，边人替他将黑历史瞒得滴水不漏，陈家人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外界的同情。

        她一贯不喜欢向人袒情绪，这么多年来也很少真正崩溃过，不知该怎么理，只能别别扭扭的跟在他旁边，眼泪全都默默地了袖子上。

        后来邱楠月再婚的事情仿佛也应证了这些话，陈初便对这些话感到深信不疑。

        是的，他早就知离婚的真相，七岁那年，他和母亲一起站在门口，听完了那些淫秽的情话，呻，以及陈江的隐瞒许久的望。

        “你早就知了。”

        咙被呛住，陈最立刻把纸巾递给她，陈初缓了半晌才抬，泪满面的看着他。

        陈初想，他们之所以不告诉她全的事实，反而让她去憎恨邱楠月，也是怕她长大了以后会一走了之，到时候陈江妻离子散，多么得不偿失。

        陈江忙着赚钱，东奔西跑，邱楠月当时在百货商场里当导购员，早出晚归，每天要站上八九个小时，回来本没力饭，有时下班早便会带两个孩子这地方吃饭。

        陈初和陈最也没有单独的房间，同睡一张折叠床，只和父母拉了布帘子，就算孩子的空间了。

        “你不要看……”

        大伯父住在干净敞亮的二楼，陈江钱付得少，住在一楼，左边是楼口，右边是卫生间，且仄，霉苔都长进了墙里。

        在邱楠月心目中，她甚至不是选项之一。

        眼泪干了，留下痕迹挂在脸上，陈初了几下，痛得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