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他这句嗯的意思，看到陈最的大衣外套口袋一直在亮。

        不用猜也知是邱楠月。

        最近她打电话过来的频率越来越高。

        陈初发现陈最房间的台灯灭得也越来越晚，每次路过他的班级，他都在题。

        过于认真的姿态，有种孤注一掷的紧绷感。

        仿佛在与某种东西周旋，对抗，费尽心力的想要张开羽翼，却不得章法，只是自困而已。

        外人都觉得他专注，努力，陈初却看出了他的紧绷与倦怠。

        电话那的人将他变成了提线木偶。

        鬼使神差间，陈初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

        “别接。”

        陈最愣了片刻，垂眸，静静地看着陈初，许久后，缓缓舒了口气，“好。”

        吃光留下的饭菜以后，陈初接到赵佳婷的电话，看了眼时间，促陈最先去洗澡。

        “你说那本书啊，好像是在我这儿。”

        赵佳婷之前借给她了一本散文，陈初看完以后，一直忘了还。

        “哦哦，那你明天方便带来一下吗，隔班有个朋友也想看，找我借了好几次。”

        “可以啊，我找下，明天带给你。”

        挂断电话后，她想起陈最前几天好像在看这本书，于是敲了敲浴室门。

        磨砂玻璃上水雾弥漫，黄的光晕铺陈出柔和的氛围，修长的手臂挑开帘子，即便有些模糊，但陈初还是看到了少年光洁的上，肩背，腹紧实，平时看着单薄，却并不羸弱。

        面容轮廓淡淡的，下颌线却格外清晰。

        不知怎的，陈初仿佛能看见水痕从他的发间浸出来，落到漆黑的眼里，漾动深邃且柔和的光波。

        陈最的脸型偏窄，鬓角线很漂亮，冷淡如白鹤，清隽似远山。

        这样的人，一丝不挂的时候，依然会很圣洁吗？

        想象出来的那滴水沿着他的眼，鼻梁，下颌继续落，停留在怦然的心脏上。

        再下去一些，再下去一些……

        少年瘦的小腹上多出一水痕，然后渐渐没入下方那片黑色密林。

        “啪――”

        陈初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

        “天呐，你是疯了吗，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意淫……”

        一定是大姨妈要来了，雌激素分过多。

        “怎么了？”

        陈最听到声响。

        “没事没事，我是打算问你前天看的那本散文你放哪儿了？”

        “哦，应该在桌上，你去看下吧。”

        陈最放下帘子，重新打开花洒。

        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陈初默默的洗涤着内心的罪恶感。

        她在桌上找了一会儿，没看见，只好拉开抽屉，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