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靠窗坐下，半晌后忽然看到外面有一排漂亮的梅花树，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隙，冷风带着清幽的花香飘进来，她眯了下眼睛。

        手指被人轻轻握住，骨节修长的手覆盖着她的。

        “又想感冒？”

        陈最关上窗，顺势将陈初的手进衣袋里。

        陈初转过脸，看到他的鬓角也被照成了姜黄色，像秋天的原野，目光依旧很澄澈，即便此刻的亲密有违常理，他依旧从容不迫。

        明明都是被寒气笼罩的人，紧握住手心以后，却生出缠绵的意。

        玻璃窗筛下一片又一片灯光和树影，忽明忽暗间，宛如不断按下快门的取景框。

        “陈最，你......”

        陈初深深了口气，她本想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他们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

        但她问不出口，因为答案心知肚明。

        她渴望他，他也想靠近她。

        就像莫比乌斯环的两端，谁也绕不出去。

        陈最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算了，不想了。

        这么冷的天，她只是想要取而已。

        陈初松了口气，靠在他肩上，将陈最的手展开，五指合拢，连生命线都交叠在一起。

        “今天有人说我像个栗子。”

        “栗子？”陈最垂眸，看到她绒绒的发旋，侧过脸，下颌抵在上面蹭了两下，“确实像个栗子。”

        “那你呢，你觉得我像什么？”

        陈初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万一陈最说出什么矫情的答案，她还得想怎么回应或者化解呢。

        “我觉得......”

        吊环摇晃两下后，车子稳稳停在巷口的小站牌下。

        陈最牵着陈初下车，走进黑漆漆的楼口。

        不知谁把灯修好了，陈初再也不用呐喊，跺脚双齐下的唤醒光明了。

        走到门口，陈初松开陈最的手，掏出钥匙。

        声控灯忽然熄灭，温热的吐息近在耳畔。

        陈初顿了片刻，在黑暗中转过脸，吻了下少年单薄的嘴。

        凉凉的，有雪的滋味      。

        “我觉得.......”

        陈最抬手，扣住陈初后颈，指节缓缓收拢，贴着涌动的脉搏，鼻梁紧紧抵着她的，昏暗中的双眸却有炙热光亮。

        “你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