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啊，哥哥。”

        交错的指节已被掐得泛红，陈最伸手，想要解开，却被陈初下意识地躲闪激出更多怒火，于是猛地攥住，虎口紧贴着动的脉搏，逐渐收拢力气。

        其实这十余年来，他的心里很清楚已经回不到原点了，却执拗的复制出另一个原点，等着她回来。

        手上的力度松了许多，陈初缓慢地点：”好，你问吧。“

        是她的懦弱，伪善，与优柔寡断，让他如此难过。

        第二次，终于重逢，她躺在他怀里歉，说想他，爱他，第二天却不辞而别，留下莫名其妙的敷衍与疏离。

        ”对，你是说过，分开，是我痴心妄想，我自我感动的骗了自己。“

        ”我到底错了什么？“

        他明明从来不想伤害她。

        真的想要为你好？

        两年前，宋翡被爆出恋爱绯闻，和男人。

        陈初给他盛饭，毫不吝啬地夸奖。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

        ”那天你说的那些，只是醉话吗？你说你没来找我，是因为觉得钱不够，觉得时机不成熟，你说你也想我。“

        五岁，十五岁，二十五岁，她一直在成长，他有什么

        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他心碎了，她也该会一下这苦楚，反正早就是个将错就错的悲剧了。

        不是为他好。

        即便是分别那天，陈最也没有这么伤心过，陈初也想抬看着他，却毫无勇气，毕竟再多解释，都是借口。

        陈初摇，”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

        “你知，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只是懦弱而已。

        ”你之前，只是叫我哥......或者陈最。“

        他拍了拍她手背，静静感受这份温存与柔和。

        她不敢看他，那就由他来撕破最后的温情。

        不过他并没让陈初什么杂活，很快就好了几家常菜，都是她以前喜欢的口味。

        双手被他禁锢住，陈初踉跄半步后，还有些发怔，可是对上他黯淡的目光后，便懂了。

        现在，他以为她终于能明白他的心意，他的痛苦，却得来了一句哥哥。

        ”我最讨厌别人说，为我好，她用这套说法困了我那么多年，你又用这套说法，骗得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你十年。“

        打破规则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

        陈最忽然拽着她起，“看着我。”

        ”陈初，你现在要骗我第三次吗？“

        陈最听着她一口一句哥哥，分明是很亲密的语气，却将暧昧的氛围生生割裂出一隙。

        ”......“

        神病院里的曾越玥彻底成了笑话。

        第一次，骗他去留学，说会来找他。

        他心里的春天，也落下了惊雷。

        ”不是......“

        陈初看着他俯，自下而上地追寻她眼神，在动摇中，视线仿佛成了细线，锐利地缠着她，深深凝望。

        陈最等了半晌，却还是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陈最看着她，从纤细的下颌到鼻尖，再到青黑的眼眸，每一寸都看得很仔细。

        如果她和陈最的事情也被公诸于世，如果陈最承受不了这份畸变的感情，想要脱，她的结局会和曾越玥不同吗？

        陈最起，走到她面前，漆黑的眼中，全是愠怒与心碎。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亮，天色也澄澈，却并未减去空气里的寒意，越发郁的影子像黑色的雪团，无声砸在阳台上，淹没了皎洁的白山茶。

        陈初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沉默地望着交错在膝上的双手。

        陈最摩挲着手中单薄的感，她清瘦的指节，像小竹子一样，横陈在他手心，既怕折了，又不甘心就这样耿耿于怀。

        明明他们还这么年青，就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

        陈最攥紧手心，竹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并不挣扎，只是沉默的望着他。

        怕这场悲剧彻底结束。

是介意，缓缓松开手指，却被陈最按住。

        但是看到曾越玥的死亡之后，她怕了。

        他叹了口气，“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从今以后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莫强求，求不得，一场朝。

        这套说辞，在两年前，或许可信。

        隔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她的回避让他的眼神比寒冰更凌冽。

        ”对不起。“

        “差点不习惯了。”

        他放下筷子，再也装不下去镇定自若，也不想违心地迁就她上演兄妹重逢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