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亲我，就把我唤醒了。”虞时笑弯了眼睛，不是很认真，但也理直气壮地说，“所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吻？”

        “听起来真有意思。”虞时感叹着，“这么说,  我之前和谢尔在神维度看到的很多东西,  说不定就来自于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梦境,  那都是些零碎的、很奇怪的画面。”

        “因为这很奇怪，不是吗？”虞时摊了摊手，“谁愿意照看我这样的……”

        虞时微怔，他说：“我记得,  之前谢尔有一次伤势加重，就是因为在睡梦中受到了影响。”

        这种复健让虞时想到了自己还在安迪星的时候。

        他越发期待抵达格兰星。

        “但是，你每次过来的时候，我都记得。”虞时眨了眨眼睛，“我还眨眼睛跟你打招呼呢。”

        “或许是因为沉睡。”西莉亚若有所思,  “有一些研究表明,  神维度似乎与梦境有关。”

        “……那个时候我觉得十分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人。当然啦，谢尔，你不只是个好人，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谢尔菲斯忍俊不禁，虽然是他先提及的这个话题，但是他还是被虞时的反应逗笑了。

        不过这还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但沉睡并不意味着无法醒来。你总能醒来的，小鱼。”谢尔菲斯说，他想了想，又说，“这就有点像是……‘睡美人’？我听说过古地球的那个童话。”

        在休眠的时候，虞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是在他醒来之后，他才意识到的真切感――他好像可以在休眠的时候感受到谢尔菲斯的存在。

        “害怕？”虞时想了想，“没有那么糟糕啦，谢尔。或许是有点不安，但是，至少我还活着，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而且，你还一直来看我。

        “……因为哨兵与向导的关联吗？”西莉亚对这种现象很感兴趣，希望虞时多说说。

        在离开休眠仓之后,  他们又进行了短暂的复健,  为了让休眠了两个月的重新变得灵活。

        “……一个吻。”

        “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家人呢。我是说，是你照看了我，然后唤醒了我。直到后来，等我出来了，慢慢学会了通用语，我才知你的情况。

        这回轮到谢尔菲斯有点窘迫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你说得对，小鱼。”

        想到当时的事情,  谢尔菲斯的目光中也酝酿出一丝怀想：“是的，那段时间你的意识还不够清醒。”

        谢尔菲斯有轻微的惊愕，他说：“我不知你那个时候是这么想的。”

        谢尔菲斯莞尔。他凝望着虞时，喃喃说：“小鱼……”

        他对谢尔菲斯说：“我还记得,  那个时候我先是在一个营养舱里躺了半个月,  然后才慢慢接到外界。”

        “我说的什么都对吗

        他沉思了一秒钟，然后觑着谢尔菲斯，说：“是啊，谢尔，你就是来拯救我的王子。”

        “等我们到了格兰星,  可以向岑和先生请教这个问题。”西莉亚说,  “他之前曾经发表过一篇论文，论述神维度的不同影响，其中就包括了梦境。”

        虞时下意识看了谢尔菲斯一眼,  望见那双棕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温和而柔地注视着他。虞时思考了一瞬间,  然后就说：“就好像我们一直待在神维度一样。”

        虞时：“……”

        “那你知王子是怎么唤醒睡美人的吗？”虞时反问。

        ……当然，也是因为谢尔菲斯说的礼物。

        “当时你会觉得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