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实验，只是为了他的另外一个目的服务。

        但是，当他走进兰尔研究所的时候，他的记忆并没有显现出这方面的印象。痛苦、绝望、颤抖……这些反应都没有出现，他的大脑中只是隐约残留着一丝熟悉。

        虞时沉思片

        他沉睡了这么久，甚至还能醒来，甚至还十分健康，甚至还拥有了神力与第二象。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闻朝继续说：“我怀疑过，我的先祖是不是拿你实验品……但后来，从他的私人档案中，我发现他真的只是简单地照料你的，维持着你的营养舱运转，这其实有点奇怪。”

        他并没有将虞时唤醒，只是记录、观察，并且维持着虞时的沉睡状态……

        这听起来，就像是“沉睡”才是闻今歌需要的实验状态。

        “据星际网的公开资料，应该是一位名叫尚晋华的女，她在蛮荒时代陷入沉睡，但是如今不知下落。而其他与尚晋华同时代，或者更早的，除了您之外，都已经在混乱时代之前苏醒或者死亡。”

        某种意义上，闻今歌的想法居然是对的。虞时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么漫长的沉睡之中，掌握了他的第二象，建立了与高维的联系。

        闻朝看起来也感慨万千。

        “稍等。”他说，然后询问自己的智能家，“李尔，除了我之外，沉睡时间最长然后又醒来的人类，他睡了多久？”

        ……而这比虞时还少了整整一千年。

        他意识到，沉睡，并且在沉睡之后还能醒来，已经是一桩足够稀罕的事情。

        他考虑过自己的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呃，奇奇怪怪的实验。

        虞时从未比此时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他实在是沉睡了太久太久，久到不可思议。

        虞时并不知闻今歌是从哪儿得到他的营养舱的，可是，如果闻今歌想要拿他实验，那么为什么不将他唤醒呢？这才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虞时感知到了谢尔菲斯的情绪。他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有些熨帖。他只是轻轻握住了谢尔菲斯的手，了他的手指，跟他说“没关系，别担心”。

        他说：“你认为，他是想看看‘沉睡’能为人类带来什么？带来某种变异？”

        虞时喃喃自语：“所以，我上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我睡得比较久？”

        虞时不由得沉默了。

        他对闻今歌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战争以及历史资料的断代，让他对先祖事迹的掌握，也就局限在星际网上的描述，以及少分从长辈口中听来的说法。

        李尔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说：“绝大分都未曾苏醒，而是在沉眠中死亡。”

        李尔很快从庞杂的星际网信息中，搜索到虞时想知的内容。

        谢尔菲斯反倒是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希望虞时知晓这种……社会暗面的事情。

        虞时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又问李尔：“那么，沉睡时间很长但是却没有醒来的人类呢？”

        因此，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当他发现闻今歌的私人档案时，他十分激动，满怀着对于历史的惊叹与好奇，打开了那份档案，并且了解到一个更加古老、更加遥远的人类的故事。

虞时对此有心理准备。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尴尬地觉得――这也太奇怪了吧！什么样的实验需要人睡这么久啊！

        他没想到这个人类居然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虞时并不认为，闻今歌仅仅只是基于单纯的实验目的，才出这样的行为。

        李尔回复：“是名为布鲁诺・比尔兹利的男，他自繁荣时代早期沉睡至混乱时代晚期，沉睡时间大约为一千五百年。他如今已经去世。”

        想到这里，虞时突然若有所悟。

        或许是他睡得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