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夏允风特地在迟野边蹭了一下，比较俩人的距离。

        小吃街两侧是门面房，路中央一条长摊子，空出来的地方有不少人，里基本是学生。

        旁边站着人，俩大个子男生在抽烟，夏允风离他们远点儿，听见那俩人说――

        “你那么晚没回家，妈快急死了。”迟野说。

        “啊，不算。”

        附中和三中离的很近，俩学校周边有条小吃街，附中学生不爱吃食堂的时候就会过去买吃，迟野以前晚自习下课常跟方锐过去串，这个点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夏允风扒拉他胳膊，笑盈盈的。

        迟野按着肩膀把人压回去：“注意形象。”

        烧烤摊人满为患，放平时迟野肯定算了，但看夏允风这馋嘴的德就想让他多尝尝。

        夏允风张张嘴：“我忘了，我在写作业。”

        迟野无情打击：“我让你二十年也赶不上，快别梦了。”

        “那你还给人买饮料。”

        夏允风没主意，看到什么都想吃，闻着肉香了，他伸长了脖子往人家摊子上看。

        男生也看见夏允风，打量之后缓缓挑起一边眉，笑了声。

        到点的时候下去，教学楼底下碰见迟野。眉目间难掩惊喜，夏允风向他跑去：“哥！”

        “那小鸡仔还在店里哭呢？”

        “我让你两年。”夏允风说。

        夏允风付了钱，随手把找来的零钱进迟野书包里，提着两杯饮料准备走。

        他脱下书包给夏允风，交待：“抱着，站路牙上等我。”

        人来人往的手里都拿着竹签儿，迟野怕夏允风被戳着。

        夏允风在自行车后座上鼻子，还没到先闻到香。

        “喂。”旁边的男生喊。

        夏允风过去了，迟野转眼就淹没在人堆里。

        闹到车棚消停了，迟野下巴着夏允风的蹭了蹭：“走，带你吃宵夜去。”

        迟野笑两声，手一伸勾住夏允风的脖子，男孩子间很常见的勾肩搭背，因为夏允风个子太矮显得小鸟依人。

        夏允风以前是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儿，看着特像逃荒的，小板用点劲儿都怕他折了。经过一段时间喂养长胖了点，肤有了水色，骨肉也匀停起来，但就是不见长个儿，他还是个矮小孩。

        “我哪有！”夏允风朝他喊，不过确实是写不出来，喊完变得虚心，又放态度，“回家教教我。”

        夏允风扬起眉：“你到我们班来了？”

        庄天麒都被他拒绝惯了，包一背自己走了。

        缭绕的烟雾散开，夏允风觉得这男生有点眼熟。

        夏允风不想跟他说话了。

        夏允风都接着，后是家冷饮店，小吃街这到那卖冷饮的最多，因此店门口人不多。

        “得了吧，也没见你长个儿。”

        另一个男生低看着手机，烟雾从鼻孔里往外一：“嗯，吵死了，没挨过打的小少爷真他妈气。”

        “想吃什么？”迟野问。

        “再不堵上他的嘴他能嚎到明天，还跟我挑牌子，就这个爱喝喝，不喝。”

        夏允风没听见他笑，他的汁好了，伸手去接。

        “知。”小孩发跑乱了，迟野伸手理了理，“我来看过。”

        听到挑牌子的时候夏允风看了他们一眼，心说挑剔的人怎么那么多，跟庄天麒似的。

        夏允风把作业写完，接着练习，一数学题有难度，他抠了很久还是不会，准备回家问迟野。一抬发现都十点多了，附中的校车按照各年级放学时间来，夏允风错过了高二九点那班，索再赖一会儿等十点半的。

        夏允风抬起，这个角度跟他平时看迟野差不多，男生应该跟迟野差不多高。

夏允风埋写字：“不去。”

        他抱着书包在边上等，路边不少发传单的，见他站着不动可劲儿往他手里。

        迟野垂着眼睛瞥他：“看出差距了？”

        迟野被凌美娟一通电话打了个激灵，借口上厕所跑到另一栋楼，这层都是高一的，那个点人已经走光，空空的教室里夏允风安静的写作业，神情专注又认真。

        路上车少，但迟野骑的不快，似乎是听见气声儿了回看一眼，笑：“还能更馋一点吗？晚上没吃饱？”

        夏允风怪严肃的：“我正在长。”

        “你怎么在这？”夏允风问。

        “来了啊，”迟野吐槽他，“一来就看见你抓耳挠腮写不出来。”

        把传单扔进垃圾桶，夏允风去店里要了两杯汁。

        另个男生说：“你认识？”

        迟野站在台阶下，回过，光影将他脸线条映得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