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了电话，迟野听着对面的忙音，摇着笑了。

        迟野了，觉得他妈可能是想累死他。

        十一月中下旬，琼州终于缓慢的入了秋，出门得穿个薄外套。

        段筱歌似乎是愣了一下，她没跟迟野接过，每次打电话聊得那几句不足以让她了解儿子的格。她理所当然的将迟野的反应纳入青春叛逆期，很大方的谅解了他，说：“有考虑过出国吗？”

        这俩字在段筱歌眼里就是不咋地，要么好要么坏，没有什么还行。

        生日之后，时间一下子快了起来。

小风快点多闹闹你哥，明年送你更大的。”

        迟野随口说：“还行。”

        这周夏允风值日，被安排清理校园内和大门口花坛里的杂草，和他一起的还有班上五、六个同学。

        母子俩上一次通话还在年初，段筱歌不太心这个儿子，或者说她压没把迟野放在心上过，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一眼，一年就那么几通电话打发掉，往往还不知说什么。

        雨声淅沥，周围脚步嘈杂，夏允风不为所动，还是庄天麒先听见声音。

        绝口不提段筱歌让他出国的事儿。

        秋风飒飒，琼州岛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下雨。

        迟野是在跟他亲妈段筱歌通话，高三学校各种事务需要口本，他打个电话让段筱歌寄过来。

        段筱歌“嗯”了声，将迟野的拒绝视作小孩的不懂事，叹口气说：“如果在国内没有好机会的话，出国也不错的。”

        迟野想都没想：“不考虑。”

        因为外面在下小雨，老师给值日生发了一次的雨衣。

        夏允风推门进来，迟野看了他一眼就把壶放下了，从边走过时薅了把夏允风的脑门，然后出去接着打电话了。

        迟野早上上学经过校门口，一眼看见他家小乡巴佬撅着屁在那儿草。

        迟建国还以为段筱歌转了，毕竟这人十几年都没太在意迟野。

        迟野毕竟是高三生，空闲的时候很少，偶尔周末凌美娟出门都不喊他了。

        那天夏允风兴趣班回来，碰上迟野夹着手机在院子里浇花。

        迟野反问一句：“我考试，我上学，为什么要我爸有主意？”

        迟建国在饭桌上问：“你妈还说啥了？”

        夏允风是在迟野把口本拿到手时才知，那天迟野是跟他妈打电话。

        夏允风这才转过来，均码的

        迟野面不改色的回答：“没什么，问了问成绩。”

        迟野刚要说话，电话里面有人喊了段筱歌一声，俩人说了几句，然后段筱歌说：“口本我下班后寄给你，上学的事我们回再说。”

        其实段筱歌连迟野的年级排名都不是很清楚，她没关心过这个问题，迟野也不会主动去说。

        不过这次可能是听说迟野高三了，终于有了点当妈的意识，跟迟野多说几句，问了几嘴成绩。

        这话迟野可听的太明白了，他亲妈估计以为他成绩差到大学都上不了。

        “野哥！”他高兴地喊。

        他在夏允风背后停下，了声口哨引注意力。

        段筱歌在电话那沉默一会儿，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注意休息。考哪个学校，你爸爸有主意吗？”

        夏允风捋捋自己的发，探个去看他，迟野靠在墙下，时不时拽一拽墙垂落的青藤花。

        他不知在跟谁打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方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淡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