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着桌上的图纸,眼神没有着落的飘着。不
他走了多久,长或是短,某些记忆如同母语一样,忘不了,扯不断。
迟野是在第二周周五坐上的飞机,目的地是海城,之后再从海城搭高铁去北城。
长途飞行人会很累,迟野穿着休闲舒适,前一天帮安德鲁改方案到很晚,因此一上飞机就
上眼罩开始睡觉。
最近睡眠质量不高,总是断断续续的
梦,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可能因为要回国,自以为冷静的心里掠起些波澜。
梦里有好有坏,坏的比较多,有时是断裂的大桥与
在泥土上的手,有时是耳光和激烈的言语。
当然也有好的,他梦到有个小孩儿追在
后跑,最后停下对他说:“迟野我恨你。”
和那个小孩儿有关的一切,没有好坏之分,只要梦见就是幸运。
迟野几乎睡了全程,饭也没怎么吃,最后被空姐叫醒,提醒他该下飞机了。
海城没有下雪,但也
冷的,迟野推着行李箱走下接驳车,抬
看一看天,阴着,和他的心情一样。
迟野卫衣外面套着羽绒服,休闲装增添几分活力,掩去眉眼间化不开的深沉与压抑。
提前叫了车,出租车司机将他送到高铁站,进站后,迟野联系了余淼:“你好,我还有半小时发车,预计七点到北城。”
发完收起手机,飞机上睡够了,上高铁开始工作,方案定下之后下一步是将计划落实到实际工程中。
现实不比计划,各方面都要考量,迟野已经把地质报告读了很多遍,力求工作能够顺利推进。
他想到此前一时脑热接下这个case的原因,只是看到项目名称是美术馆设计。现在想想,他明明不年轻了,在某些方面还和十几岁时一样冲动上
。
秒针滴答转动,余淼提前两个小时出门依然堵在了半路上。
下雪天司机开车都很谨慎,饶是这样前方还是免不了有
碰。
余淼不停的看着手表,想哭,按这进度恐怕那老外得在高铁站过夜。
她战战兢兢拨通夏允风的电话,开口就是哀嚎:“风哥,我被堵在路上了!”
夏允风正在洗刷子,画好的画摆在一边。他问余淼现在的方位,离高铁站还有多久。
余淼崩溃的说了一个地址。
“好吧。”夏允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笔刷丢在塑料小桶里,“我家离高铁站
近的,你把班次发给我,我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