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临句句相，温然不能沉默不答。

        她这边刚进凉亭，那边婢女不知说了什么，秦氏朝她这边担忧地看了一眼，不得不带着温明妍和温明怡一起避开。

        赵启临抬眸看向少女冷艳昳丽的脸庞，与上次在琼苑楼阁中的审视与兴味不同，这一次他目光冰冷，上位者的压迫毫不遮掩，说出来的话也不加遮掩：“温姑娘好手段，一面对我说着明白，一面转便攀上了陆先生的学生，看来是本殿下小瞧你了。”

        温然知此次躲不过，她对着秦氏微微摇了摇，上前跟着那侍卫一进了凉亭。

        温然记得这话，上次在阁楼之中，赵启临也是这般威胁她——

        温然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她并非不怕，只是她不想因为将来的那份怕，现在就选择服顺。

        温然脚步一顿，那婢女也适时停下脚步，赵启临看了边侍卫一眼，那侍卫立刻会意朝着她们这里走来。

        秦氏脸色一白，五皇子份尊贵，自不是她能得罪的。

        “温大姑娘，五殿下有话与您说。”

        “误会？”赵启临转着茶杯的手一顿，他勾了勾，轻讽：“误会什么？是误会你与陆彦私相授受，还是误会你对本殿下的心思？”

        这是在公主府，又是在林韶乐的生辰宴上，五皇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直接去毁永嘉公主的脸面。

        陆青铭和赵端宁同时帮陆彦提亲，父皇接着又下旨赏赐，他自知再动不得温然，但并非代表他会忍下这口气。

        赵启临双眸微眯：“那若是陆彦看到你我纠缠在一起，他还会愿意娶你

        “温姑娘，我想你应该是个知情识趣的，莫要将自己的路堵死了，那时候再回可是要吃些苦的。”

        温然垂首，神色冷静：“殿下误会了。”

        温然在心中宽自己，她上前低行礼：“臣女参见五殿下。”

        话还没说完，那侍卫冷声重复：“五殿下是要见温大姑娘，还请温夫人莫要多加阻拦。”

        “呵，原来温大姑娘只是表面看起来柔顺，骨子里也这么有傲气。”

        赵启临从未想过会有他得不到的女子，他之前一直以为温然会是他的中之物，谁知半路出了个陆彦。

        “臣女自知份低微，从未对殿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臣女与陆公子也未曾越矩。”

        秦氏心中一紧，她实是没想到五皇子敢直接在公主府中拦人，她将温然护在后，上前一步：“不知五殿下有什么要紧事……”

        这话终是激怒了赵启临。

里等候多时，朝她这里淡淡看了一眼。

        “前路如何，只有自己走下去才清楚，臣女从不为没有发生的事而担忧。”温然冷静地。

        赵启临口中的日后，是指天下易主的那一刻，彼时若是赵启临登基，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结果？

        陆彦既然选择了她，她也要尝试去相信陆彦。

        “你有没有想过，今时今日他选择护你，也许将来某一天，他会亲自拱手将你送出去以求平安。你生得如此容貌，从一开始便应该清楚，服顺才是你最后的路。你选择将自己的路堵死，那日后回时必是要吃些苦的，只是不知那时，你能不能受住那些苦。”

        这话中的讽刺与质问。

        前路如何，无人可知。

        赵启临想要她惧想要她怕，她偏不。

        她嫁与陆彦又如何，他要她嫁得也不心安，日日担惊受怕。

        赵启临起，他一步步向温然，语气越发阴冷：“温然，你当真以为嫁给陆彦便会万事大吉吗？你以为你能过多久的安生日子？陆彦当真能一辈子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