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将他引荐给邓永常，陆彦从邓永常那里取到一些往来书信以及账册，上面的记录足以证明文宁侯和赵启寒有意谋反的事实。

        “是喻柏吗？他是发现你真实份了吗？”温然问。

        陆彦手中握着重要的证据，邓永常和喻柏不能分辨他到底是哪方的人，但无论陆彦为谁事，只要这些证据显人前，赵泽的所有苦心谋划都会白费。

        她知这些只是杯水车薪，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的了。

        喻柏自然不甘愿这么多年的筹谋一朝作废，他边有赵泽派来的死士，陆彦被他入寒潭之中，刺入右肩……陆彦轻描淡写地说着那些艰险的场面，郑宅的滔天火势，寒潭的刺骨冰凉，他在寒毒发作之际反擒喻柏的艰险……

        陆彦取得这些证据不久，便被赵泽派来的心腹认出，邓永常和喻柏当即要致他于死地。

        或许是还未到时候，又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温然抬，看到陆彦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心中再多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彦不瞒她，将先前发生的事与温然解释清楚――

        喻柏火烧郑宅，瑶石巷的火势冲天，陆彦在宋棋的掩护下一路出城，喻柏一直穷追不舍。

        只是文宁侯和赵启寒并未想到，邓永常明面上是他们的人，实际却是赵泽的人，他利用赵启寒的野心和权势，私开铁矿，制造囤积军械，以为赵泽能再次起事。

        两人同时开口，陆彦将衣领拉了回去，他冰凉的手指着小姑娘的手心，摇：“不是很疼，他也没有机会刺得很深。”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走时你寒疾并未如此严重。”

        “没有缓解吗？你

        她并非毫无所觉，陆彦可能有事情瞒着她，但他至今不肯明说，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温然不想纠缠他并未守诺这件事，毕竟他危险之中又怎么可能真的毫发无伤？她也并非真心埋怨，只是担心他的。

        他分明只是陆家一个旁支子嗣，为何会经历如此之多的磨难？

        陆彦听见这句埋怨颇重的话，他拥住怀中的少女，在她低声歉：“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要用自己的温温他一些。

        还有他边这些暗影守卫，行踪诡秘，奉他命令如圭臬，这是寻常人能拥有的护卫吗？

        “骗子。”小姑娘忍不住嘟囔了一下。

        温然心里存疑，却不知该不该问出来。

        温然紧紧地盯着陆彦，生怕他说谎骗自己，陆彦被她如此紧迫盯着，自知早晚会瞒不住她，他伸手扯开衣领，出右肩上的一伤口，那里已用纱布包扎起来，看不出伤口大小。

        温然不确定。

        “伤口不深。”

        她压下那些疑惑，将陆彦搁置在一旁的汤婆子拿起来到他手中：“冷就抱着，宋棋那边应该快要准备好了。”说完，外面就有了动静。

        温然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清他，她不明白陆彦到底是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变得如此沉稳淡定，还有他那几乎可以说是惨痛的少年过往――眼盲、疾、寒毒……

        半个时辰后，陆彦方才药浴归来，他上满是春雪草的冷香，温要比先前升高一些，但是依旧比寻常人温低很多。

        陆彦起去药浴，温然起重新整理一下床铺，在下面又添了一床棉被。

        陆彦用最简洁的话说出这一夜的经历，温然却还是听得心惊肉，她看着陆彦平静的神色，无论是他上寒毒的发作还是右肩的伤，似乎都不能激起他多大的情绪起伏。

        “一定很疼吧。”

        温然指尖碰了碰那层纱布，她不敢用力，怕这伤口太深。

        “还有我听说昨夜临曲封城，说是出了刺客要刺杀知州，这是因为你吗？你是怎么离开临曲的？有没有受伤？”温然问完才发现自己一口气问了太多，她索抓住最要紧的强调：“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不许骗我。”

        他来查案，朝廷自会派人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