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匆匆上前将支摘窗关得更加严实，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最终坐上帝位的人必须是她的儿子，否则她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赵启临听明白徐贤妃话中的意思，他意识到自己太过重视赵宴的储君份，不到最后一刻，谁知登基的会是谁？

        因为陛下遇刺一事，冬狩不宜再进行下去，明日他们就要回京。

        赵宴想要回来争，也要看他能不能争回去。

        温然没有抬，陆彦牵着她的手走到火炉边，握着她的手放在火炉上取，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指尖涌进里。

        外面天色阴沉，今夜一副风雪来的趋势。

        “母妃！”

        以今夜的情况来看，明日说不得要落雪，确实还是尽早回去为好，若是到时大雪封路，反倒难行。

        谁也没有最先开口说话，寂静在此间不断淌。

        这还是在行内，等回到京都，势必会让更多人惊骇难眠。

…”赵启临闭了闭眼，他想到林中被抓的那些刺客，看向徐贤妃，“母妃，我听闻有几个刺客被活捉了，他们会不会……”

        “赵嬴……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戏，原来你从未想过将帝位交到我儿手上。”

        可是她心中怎么能不恨？

        “不会，”徐贤妃打断赵启临的话，她一字一句地：“陛下遇刺一事与我们没有半分关系，是北狄人意行刺陛下，记住了吗？”

        “这已经不重要了，”徐贤妃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她淡声：“你不是早就清楚吗？比起你和赵启寒，你父皇更加重视赵宴，如今他既已回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她睁眼，看到眼前一个影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寒风。

        储君份又如何？太子都可以立了再废。

        赵宴可以死一次，就可以死第二次。

        徐贤妃直到他离开之后，才缓缓握紧了椅子的扶手，她到指尖接近发白，眼中恨意丛生，空旷的殿内响起她略显阴森的低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太多不甘与恨意。

        许是火炉太，又许是陆彦手腕间出的红绳太显眼，温然一动，她将手从陆彦的掌心中抽出，陆彦眼中闪过些许低落，然而下一刻，他的小姑娘转抱住

        她不容许这其中出半分差错。

        -

        陆彦的真实份一经传出，在整个行内掀起巨大的风浪，看似一湖平静的水面，底下早已波涛汹涌。

        今夜许多人难以成眠。

        “但是，”徐贤妃话锋一转，她眸中掠过一丝讥讽，“这些年赵宴并不在京都，他在朝中毫无基，十二年的时间，又有多少老臣还愿意支持他这个皇太孙？他能不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还未可知。临儿，你莫要自乱了阵脚。”

        但是她眼前的那扇支摘窗关得不严实，外面的寒风猛地一，寒风顺着推开的支摘窗迅疾地灌了进来，温然下意识地闭眼，等了一会儿却没感受到寒风的凌冽。

        “儿臣明白了。”赵启临颔首，他转离开殿内。

        温然正元殿中，她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却也能猜到大概。

        她在这中蹉跎半生，苦心筹谋多年，就是为了将赵家的天下夺过来。

        赵启临深一口气，他平复焦躁的心情，垂首：“儿臣记住了，不过……母妃觉得，父皇是否早就知晓陆彦的份？他们会不会也是在利用遇刺一事，让陆彦顺理成章地恢复份？”

        徐贤妃再迟钝，她也能猜到如今这局面必有建元帝的手笔在其中，她不与赵启临说，是不想让赵启临乱了分寸。

        温然正在看着外面的沉沉夜色，她心里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尽量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