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想，或许她骨子里还是喜欢冒险的，她喜欢主动。

        “温姑娘，你可愿试试在下？”

        往前踏出那最后一步，她尝到了最甜蜜的果实，哪怕它可能带着毒，哪怕它底下可能是万丈深渊，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了出去。

        但今年不同，她不会再感觉到那种孤独感了。

        最后一刻钟过得尤其艰难，温然甚至怀

        等到宴结束，外面已至亥时，建元帝觉得疲惫，今夜不需众人留下来守夜。

        赵宴记得这句话。

        赵宴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两人也不理他，留他一人在里。

        这是在温然第一次醉酒时，他对她说的话，他以为温然全数忘记了。

        以至后来几日，温然都不太愿意踏进书房。

        当初雨亭里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

        以往这个时候，她总会觉得孤独，哪怕是在温府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留下来守夜，她还是会感觉到孤独。

        书房的动静到底还是闹得太大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选择在书房说那些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郑氏无奈笑：“还没呢，应该还有一刻钟，你若困得厉害，先去睡也无妨。”

        赵宴立刻上前扶住她，温然猛地清醒过来，双眼还有些迷茫：“怎么，到子时了吗？”

        温然了眼睛，还是摇了摇：“不了，这不是快到了吗？我再坚持一下。”

        第二日是除夕。

        温然平日里睡得早，先前宴又废了不少力，这会儿苦苦撑到亥时七刻，和郑氏下着棋呢，手中还着棋子，往前一倒，就要睡过去了。

        温然说着，她握住赵宴的手，纤细的手指慢慢嵌入他的指间，直至十指相扣，她冁然一笑：“看，很简单啊。你不是说过吗？我只要站在原地，等你走到我边，我伸出手牵住你就好。”

        赵宴垂首亲吻少女的指尖，他俯附在她的耳畔，声音清明晰地：“阿然，我心悦你。”

        温然一边挥着手中的烟火棒，一边侧和郑氏说话。

        原来，她早已想起来了。

        温然与赵宴回到东，宴之上难以饱腹，赵宴又准备了一些吃食。

        “阿然……”赵宴低声唤，他的指腹贴上小姑娘的眼尾，在那里落下轻柔的一吻，“你眼中有我。”

        温然仰面看着赵宴，她指尖抵着赵宴脖颈间的那颗朱砂红痣，轻声慢语：“赵宴，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现在，我牵住了你。”

        -

        赵宴看着她们的影，以往觉得喧闹的爆竹声，今年似乎终于变得顺耳起来。

住已有的时光去珍惜眼前人，这或许很难，但并非不到。”

        齿交缠，书案上的书册笔墨不知何时被扫落在地。

        只是守夜到底还是一件辛苦事。

        赵宴早已让人在外面摆了许多爆竹与烟花，温然拉着郑氏去挑选烟花棒，她们一人挑了一个，烟花棒点燃的一瞬间，星火在夜色中绚烂盛放。

        外面尽是爆竹声响，温然隔着墙也能看到那些朝天盛放的烟花。

        “是啊。”温然轻声应，她勾住赵宴的脖子，踮起脚去亲他的，赵宴抱起她将她放到书案上，她低俯去亲他，比之前在云安村故居的那一次还要热烈。

        中要举行家宴，皇族宗亲皆要赴宴。

        手上的感那么温真实，明明上一刻赵宴还以为他要失去他的小姑娘了，但现在，温然主动牵住他的手。

        温然莞尔一笑，她抵着赵宴的耳畔，极轻极浅地：“不巧，我也是。”